菲德萊特,夜之鋒刃地下總部。
一路與匆匆忙忙的冷麵殺手們點頭打著招呼,對負責人說明來意後,薩科走進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等待著自己的舅舅。
從黑色玫瑰法師學院歸來已有幾日,靠坐在冰涼的大理石椅背上,已經長成少年的薩科時常回想著過去的那段被囚禁的日子,許久未見,母親的樣貌已經有些模糊,但內心的悸動卻從未衰退半分,反而更加劇烈,如同準備噴發的岩漿。
就在這裡,他嗅到了那個女人的氣味。
匕首在靈活的指間打著旋,指頭上的瘡疤已經數次結痂,即便是用刀鋒刻意切割也很難劃破手指,更不用說,薩科已經不再犯那樣的低級錯誤。
沒給薩科多少時間,很快門外就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一瞬間,薩科仿佛回到了自己還被鎖鏈束縛的小時候。
“五,四,三,二,一……”
薩科在心裡默數著,在最後一秒的時候,鐵門被推開,嘴裡叼著咀嚼棒的舅舅和幾年前一樣,臉上掛著瘮人的微笑。
夜之鋒刃的傳奇殺手赫克特一屁股坐在與薩科相對的位置上,把長靴交叉著搭在桌子邊沿,披風遮住了男人刻意隱藏的殺機。
“聽說你在法師學院裡學到了不少東西?”
“是主人的悉心栽培,讓我有了學習魔法的機會。”
“魔法……會比刀子有用嗎?”
赫克特的臉上滿是嘲意,他親手殺掉的法師可不在少數。
不願意反駁自己的舅舅,薩科壓低聲音。
“不算太有用,但至少,在某些時候可以發揮一些作用。”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壓抑,早已習慣的薩科主動開口道。
“我想……見一見她……可以嗎?”
話音落下,一柄魔鋼飛刀擦著薩科的臉頰飛過,直直的刺入堅硬的石磚內。
一道淺淺的血痕出現在薩科的左臉上,赫克特卻已經收斂了一部分笑容。
“你連個母親都不願意稱呼她,你想見她?狗雜種,她看不到你才會過得更好,你明白嗎?”
任由血線自臉頰上滴落到衣領處把胸口染紅,薩科站起身來,低下頭。
“我見不到主人,也見不到她,舅舅,我的努力和人生毫無意義,倒不如回學院去。”
薩科轉過身體就要離開,赫克特的聲音卻陡然變冷。
“站住。”
薩科停下腳步,背對著舅舅的嘴角詭異地向上翹起。
傳奇殺手的微笑則是徹底消失在臉上,男人靠近了表情恢複正常的薩科,用右手撫過臉上的血液,血液化作點點光斑,消失在了指尖上。
“這就是你學到的東西?”
赫克特把月忘笑死死地咬住,眼睛裡滿是血絲。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赫克特收好匕首,腳步加快離開房間,
身後,脖頸被劃開的薩科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憑空消失。
……
十分鐘前,被稱為禁忌之地的赫克特的房間內。
縮在牆角邊的女人穿著精致美麗的白色連衣裙,呆呆地看著突然闖進房間反鎖房門的陌生男孩,女人的心裡有些恐懼,發出了‘汪汪’的聲音。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