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從地平線的東方向海域灑落為暗沉的天空披上一層又一層的金紗,隕星號在護衛船隊的保護下一路向東,緩緩靠近自己的目的地。
與船長同等規格的豪華船艙內,來斯特靜靜地看著被自己‘雪藏’了接近三百年的弑神之刃,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握住劍柄。
跟話嘮相處,往往需要極大的勇氣。
在手指相觸的一刹那,來斯特仿佛看到了開啟噠咩形態的亞托克斯用擴音喇叭在自己腦門裡訴說各種親切的家族式問候語。
明白自己可能把不見天日的暗裔孩子憋壞了,來斯特也沒有打斷的意思,整整聽孩子換著花樣的說了一個小時的恕瑞瑪臟話,還彆說,這太陽圓盤的頂級貴族老爺口音真地道。
也不知道亞托克斯是不是在咽攢了一個小時的口水,在安靜的間隙,來斯特歎息一聲。
“我說,不就是睡個覺的功夫,你至於嗎?”
“來!斯!特!你說的!是!人!話!嗎!我……”
耳膜差點被亞托克斯震破的來斯特鬆開了劍柄,等到弑神之刃不再高頻率閃爍,來斯特才重新握住,建立與劍體宿主的聯係,麵無表情地澹澹道。
“說完了沒?沒說完你就繼續說,我聽著呢。”
亞托克斯“……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來斯特不屑道。
“我當然是個混蛋,不然怎麼治的住你這個被暮光星靈封印在武器裡的白癡,彆忘了,亞托克斯,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我堂堂正正打敗了你,你在我這裡根本就沒有猖狂的資本,
我願意聽你說話是看得起你,彆給臉不要臉,等到我的耐心徹底耗儘,我會把你放逐在虛空世界,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能做得到。”
“……哼!”
知道亞托克斯已經屈服,來斯特才恢複了笑容,讓亞托克斯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受到了從未受過的委屈。
“這才對,你尊重我,我才能尊重你,我其實也是遇到了一些意外,無意間陷入到了昏迷的狀態,不然的話也不會對你不聞不問,
亞托克斯,再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是並肩作戰的夥伴,我需要你的身體,你也需要我的身體,我們齊心協力殺上星界把星靈全都乾掉才是正事,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無用之處。”
“來斯特,你可沒有騙我?”
“我騙你有什麼益處?你彆太高看自己了,我要是想把你關個幾百年,我會跟你明說。”
“……啊!說罷!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聰明人,一點就通,事實上這次我們會去恕瑞瑪大陸北部的海岸城市,祖安,或者說是瓦祖安,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地方。”
聽到來斯特的話,亞托克斯的聲音多了幾分不屑。
“原來是那個暗地裡信仰虛假偽神的海岸城市,明明是帝國在庇佑著那群愚民,那群愚民卻拋棄對天神戰士的信仰轉而信仰一個偽神……來斯特,你去那裡要做什麼?”
挑了挑眉,對於來斯特倒也沒生氣亞托克斯的態度,笨蛋迦娜受的委屈多了,根本不差這麼一點,不過終究還是要為迦娜出口惡氣的。
不過,不是現在。
“在說這些之前,我倒是很好奇,在你們看來,祖安的風之精靈,迦恩·阿蕾姆算是什麼?偽神是什麼意思?”
“哼,無知之輩。”
“不想解釋一下是嗎?”
來斯特眯起眼睛,聲音放緩。
“……早在帝國建立的時候,第一代天神戰士就洞悉了世間萬物的真理,包括對‘神’的劃分,在凡人的世界裡共有四種神明,分彆是偽神,半神,天神和真神,
真神位於另一個無法觸及到世界,我們飛升者的力量正是來自於真神,半神則是掌握著某種自然法則的超凡者,弗雷爾卓德就有三個半神,可惜直到被關在弑神之刃的那一天我也沒有去過弗雷爾卓德,不然的話弗雷爾卓德早就是恕瑞瑪的領土了,我非得把熊掌砍下來嘗嘗是什麼味道。
至於說最低級的偽神……”
嗬嗬一笑,亞托克斯譏諷道。
“其實你也算是偽神,不老不死,擁有某種不屬於自己的超凡之力,高傲自大到不知所謂。
那個風之精靈也是如此,它不過是祖安人營造的一種奇特異象,永遠都會受到祖安人的控製和影響,又隨時都會如柳絮一般凋零消失,無權無勢,沒有任何尊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陣無根之風,又豈能稱之為神?而且還不願意加入帝國,真是可笑至極。
與其讓那個偽神收割信仰之力,倒不如把這些信仰之力放在我們天神戰士的身上,來斯特,我想你不會明白,在帝國法令下達的時候,那些瓦祖安的懦夫們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拋棄了守護了他們幾百年的偽神,由此可見,那樣的偽神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活著隻是為了丟神的臉。”
來斯特歎了口氣,他知道,唯有這一點自己無法反駁亞托克斯。
迦娜真的是符文之地諸神中混的最慘的,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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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說迦娜了,你是否知道,祖安有一處虛空地脈?”
“什麼!?你是說,瓦祖安有虛空裂縫?艾卡西亞的那種?”
這次輪到亞托克斯驚訝了,他也算是對恕瑞瑪帝國的疆域了如指掌,卻從未聽說過在恕瑞瑪大塞沙漠的北部有虛空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