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不透明睡裙的女人就像是知道他的審美點一樣,無論是身段還是氣質,亦或是容貌,都滿足了他心底度異性最完美的幻想。
男人卻知道,自己從未見過對方,在諾克薩斯,能對自己‘了如指掌’的隻有一個人。
還沒等來斯特說什麼,完美的女人就推著來斯特把來斯特頂在走廊的牆上,漆黑的的魔法鎖鏈從牆壁上憑空出現,把男人徹底禁錮鎖死。
她本以為自己能忍到男人走進房間,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耐心,也低估了自己的憤怒。
羅麗莎把臉靠向來斯特,神色冰冷,哪還有半分真情。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你利用了我?”
沉默片刻,來斯特沒有絲毫的怨言,也沒有流露任何軟弱,男人一如八百年前的初見,不卑不亢。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變。”
女人冷笑。
“是的,我沒變,聽著,我以後也不可能改變,這就是最真實的我,是不是很失望?”
凝視著羅麗莎的目光,來斯特的平靜轉化為預料之外的溫柔。
“是的,我很失望,我失望在你還沒變成蒼白女巫的時候我沒出現在你的身邊,
我失望你在恐懼烏祖爾的時候我沒辦法給你一個安慰的擁抱,
我失望我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讓你徹底信任我,讓我帶領你從不見天日的地方走出來曬曬太陽,
我失望我明明擁有足夠的時間,卻沒能帶你一起走遍整個世界,去烏魯斯山脈的雪山上堆雪人,
我失望你想要屠龍,卻隻能用欺騙的方式來得到我的幫助,而不是親口跟我說,讓我幫助你之後再獎勵我一個擁抱,
我失望你想見我,卻用下咒的方式來傷害我身邊的人,明明是我們相隔了近千年的重逢,你卻把我當做敵人……
你說我從一開始就利用了你,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秘密,你的秘密又何嘗告訴過我?”
凝視著呆住的女人,來斯特垂下頭,低聲道。
“現在的我對自己很失望,我想擁抱你,卻什麼都做不到。”
“……”
男人的聲音如同最世界上香醇的美酒,亦如最致命的毒藥,尤勝世間最強大的法術,這最溫柔的聲音無視一切防禦,操控著樂芙蘭的心跳如同失控的黑魔法充滿了未知的深刻感觸,
她很確信,在自己刻意為新的實體分身施加了對抗生命符文的天賦後,這一次男人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力量層麵上的影響,心中的季動完全是出自她的個人意誌和情感。
這一千五百年多年間,她見證了世界之上的無數愛情,卻也見證了甜蜜之後的無數背叛,曾經讓她棄之以鼻的凡人情感此刻卻以語言為載體,以思念為驅動力,帶著男人的真心,凶猛地擊穿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禦。
她想過自己可能會和男人有一番戰鬥,最終由自己勝利把男人強行擄走關在不朽堡壘的秘密城堡中,
她想到過男人可能會狡辯,試圖用各種理由來蒙蔽自己,用過去發生的點點滴滴來博得自己的同情,
她想到過男人會戰勝自己,一言不發地失望離開,她卻沒想到,男人什麼都沒帶,束手就縛,孑然一身地來到她的麵前,對她展示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她知道,她敗了,敗在了這一千五百多年從未感受到的真情上。
鎖鏈化作魔法碎片消失不見,羅麗莎並未上前擁抱男人,隻是用魔法輕輕托住男人下墜的身體,魔法鎖鏈不僅僅能封印被控者的魔法,還能吸取被控者的體力。
男人已經知道了有關於她本體的真相,她再無情,此刻也不願再用虛假的分身繼續欺騙來斯特。
在這一刻,樂芙蘭的情緒第一次用衝動戰勝了理智,從未有過的愧疚感讓女人有些失態,變得語無倫次。
“我……我沒想到……你……對不起,來斯特,我向你道歉……我錯了,原諒我好嗎?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虛弱地抬起頭笑了笑,來斯特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柔聲道。
“從始至終我就沒把你當做敵人,而是當做我最親密的人,我來到這個世界掛念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愛上的第一個人也是你,最不想分彆的人還是你,是你給我帶來了這個陌生世界對我的第一縷善意,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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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麗莎驚慌失措的眼神中,來斯特主動上前抱住了不知所措的女人,把女人摟在自己的懷裡,男人低下頭,柔聲呢喃。
“這個擁抱不是給羅麗莎,也不是給羅絲,而是給你,隻為你,我的小玫瑰,我抓住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身體發軟的樂芙蘭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連帶著被男人抱在懷裡的羅麗莎,女人用蚊吟一般大小的聲音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我的大壞蛋,我被你抓住了,這一次,我不會再掙紮。”
心心相印的兩人僅僅是擁抱著彼此,隔著一具不再成為隔閡與猜忌的分身,兩人卻仿佛得到了整個世界。
……
重新回到不朽堡壘的地下世界,即將步入學院的薩曼莎緊緊握住來斯特的佩刀落霞,周圍人的眼神陰冷地就像是蒼白女巫在親自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不知道在自己的前方會有怎樣的道路等待著自己,如果百分之百是獎勵,她知道羅麗莎在當時就會告訴自己,而不是讓自己返回法師學院待命,這也意味著來斯特和蒼白女巫之間的關係存在變數。
這就是一場用生命作為籌碼的賭博,賭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蒼白女巫到底和冰之王子是什麼關係,賭贏了好說,她甚至有勇氣跟平易近人的來斯特提議讓自己脫離黑色玫瑰,但如果賭敗了,蒼白女巫很可能會遷怒她,即便她本身與這場賭局的成敗毫無關係。
可大人物在生氣的時候,又豈會真的會在意公平公正,弱肉強食的世界誰管小人物的死活?
蒼白女巫統治了黑色玫瑰數千年,沒人能摸透蒼白女巫的脾氣,想摸清的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一定行的!那可是黑色玫瑰的冰之王子殿下,這麼多年來隻有他的傳說經久不衰,也隻有他能真的讓女巫的揀選者按照他所預料的結果做事,他一定能做到!”
心懷著期盼,薩曼莎回到了自己在學院的居所內,第一次對活著的偶像祈禱。
“冰之王子殿下,您可一定要拿下羅麗莎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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