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辛德拉緩緩睜開眼睛,利落地穿好衣服,一路小跑到廚房,幫著正在做飯的母親瑪吉打下手。
瑪吉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如同脫胎換骨的女兒,對改變女兒的男人既感激又有些擔憂。
雖然辛德拉表現得和過去沒什麼不同,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和女兒的距離好像一天比一天更遠了。
這樣想著,瑪吉就開始測試女兒對自己的服從度。
“辛德拉,去幫媽媽在英格索爾叔叔家裡買點鹽巴和麻豆,快去快回。”
“好。”
沒有多說一個字,辛德拉拿過十二枚銅幣,轉身向著院子外跑去。
沒用兩分鐘,辛德拉就拎著小袋子跑了回來。
接過女兒手裡的鹽巴塊和麻豆,瑪吉稍稍放下心來,至少現在女兒還很服從自己,聽自己的話。
隻要那個男人不再來到村子裡,辛德拉就是最優秀最乖巧的女兒,等到再年長兩歲,她就把辛德拉嫁給同村的鐵匠之子,到時候自己也不用擔心老了以後看不到女兒,也不用擔心女兒在外麵受欺負,還能得到鐵匠家的一大筆嫁妝,讓艾瓦德有娶親的錢。
有了夫妻之實後,辛德拉肯定會把心收回來,就算外麵的那個男人還有其他心思也做不了什麼,一個農村的婦道人家,整天擺弄奇奇怪怪的樂器根本沒什麼用,早點嫁人生孩子才是正事。
一家子吃完了早飯,瑪吉看著一臉暗然的丈夫扛著伐木斧駕著馬車離去,決定先試探一下女兒的口風。
等到辛德拉用柳條和鹽水刷完了牙,瑪吉就拉著辛德拉坐進了屋子裡,把好奇的艾瓦德趕到了屋外。
“辛德拉,你覺得柯勒律治怎麼樣?我和你爸爸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小夥子了,柯勒律治高大又英俊,剛好年長你兩歲,又有著嫻熟的鐵匠手藝……”
“媽媽,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的,那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我可沒忘了在我四歲的時候是他嘲笑我笑得最大聲。”
瑪吉愣了愣,語氣放輕。
“呃,那隻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鬨,你怎麼還當真了,他現在不是經常去找你一起玩嗎?你跟他多接觸接觸,那個孩子真的很不錯,上次還給咱家帶了兩條新鮮海魚……”
辛德拉直接打斷了母親的話,臉上充斥著悲傷。
“母親,你真的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衝出屋子,辛德拉看都沒看自己的哥哥艾瓦德一眼,直接跑向山崖,隻留屋內的瑪吉和門口的艾瓦德麵麵相覷。
“媽媽,妹妹她早就變了,她的心不在這個家,我看得出來。”
“小孩子,不許瞎說。”
瑪吉擺擺手,前往了農田。
……
近了,更近了。
在辛德拉的視線中,影影綽綽的波紋形陰影好像是要撕破與自己相隔的世界,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陰影散發出來的喜悅感。
如果放在平時,她可能會試著進一步觀察和接觸這些從小就伴隨著她的事物,此刻她卻沒什麼心情。
神奇的是,當她不耐煩地揮動了右手後,這些湊上來的陰影紛紛退散,為她保留了足夠的空間,這讓她意識到這些可能為自己帶來威脅的陰影似乎會受到她的約束和控製。
前方的視線終於再次變得開闊起來,聖柳帕斯沃就在不遠處,辛德拉卻警惕地眯起眼睛,因為她看到了在樹下已經坐了一個背影,一匹白馬正臥在地上,好奇地盯著自己。
清晨夾雜著露水的微風帶著飄零落葉拂麵而來,一瞬間,辛德拉就模湖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緩步上前,來到樹下的背影前。
“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我以為你永遠都不回來了……”
“單單是為了你,我也會回來。”
用手帕為辛德拉擦去淚水,來斯特跪坐起來,把顫抖的小姑娘抱在懷裡,柔聲道。
“你還記得嗎?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我要來這麼遠的地方。”
不住啜泣的辛德拉把頭埋在來斯特的懷裡,她又怎麼會忘記刻骨銘心的過去。
“你說,你是為了見一個人……你離開這裡,恐怕也是為了見那個人吧?”
“我不會欺騙你,辛德拉,其實我來初生之土,不為彆的,就是為了見你,僅僅是為了得到你,你就是我想見到那個人,如果你願意的話,在此之後我還會帶你離開,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五年前,我之所以離開是不想讓你為難,而且,你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童年,我想得到你的後半生,卻不想連你的前半生都奪走。”
‘噗通,噗通。’
辛德拉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忽然間跳動的好快,快到她猝不及防,快到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會有種暈眩,四肢發軟的感覺,她不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她隻知道,來斯特親口所說,她是來斯特來艾歐尼亞的目的。
刹那間,所有的委屈和悲傷都被思念轉化成了喜悅和滿足。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隻是這樣一來,她所麵臨的謎團就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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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來斯特從未見過她卻盯上了她?
為什麼來斯特跟五年前比起來毫無變化?
為什麼來斯特要得到她?
自己到底有什麼特彆的?
“來斯特,我不明白,我不懂,不過我好高興,我唯一的好朋友沒有騙我,我相信你。”
鬆開辛德拉,來斯特把女孩安置在自己身邊,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他沒有任何變化,隻有辛德拉長大了,從小不點長成了小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艾歐尼亞人傑地靈的緣故,十歲左右的辛德拉已經成長到了西方青少年十五六歲的地步,身體發育的格外成熟。
當然,他最關注的還是辛德拉的魔法天賦,
在原本的符文之地世界中,辛德拉的天賦被斐洛島的法師柯尼根刻意限製和嚴重浪費,即便如此,辛德拉的天賦和潛力也足以搬山填海,用自身的力量毀滅了斐洛島的自然神殿,
如今這個世界有他存在,他自然不會浪費半點辛德拉的天賦。
五歲太小,
十歲嘛,剛剛正好,適合大力栽培,恐怕符文之地沒有比他更適合的魔法老師了,如果順利的話,他要把辛德拉培養成半神級彆的強者。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危險,來斯特笑著揉了揉辛德拉的小腦袋。
這也算是改變了屬於辛德拉的悲慘命運。
“辛德拉,能被你信任我很榮幸,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彆急,我會慢慢地告訴你。”
“嗯!來斯特,我能再抱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