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帝國,不朽堡壘,東部軍事訓練區。
一臉凶相的教官抱胸站在沙場前,掃了一眼嚴陣以待的年輕受訓者,聲如熊吼。
“裡柯·斯維因!盧克·哈爾出列!拿起劍盾!”
聞言,剛剛十二歲的裡柯·斯溫拿起訓練用的鈍鋒木製劍盾,一臉沉穩地站在了帝國少年營的訓練場上,對虎視眈眈的高大少年投以平靜的目光。
盧克·哈爾無聲地咧嘴一笑,與自己的對手站定在塵土飛揚的訓練場中。
“擊倒眼前的敵人!開始!”
隨著教官的命令下達,兩個赤裸著上身,隻穿著一層輕質戰裙的少年同時用右手的木劍擊打了一下圓木盾,意味著這場戰鬥公開、公平且公正。
深知自己的形體和力量皆不如對手,在對峙中,裡柯謹慎地控製著距離,確保自己處於對手的兩步之外,以便隨時用盾反擊。
若是想在這場對決中取勝,他必須保留足夠的體力,用智慧和劍術技巧來消磨盧克的耐性,絕對不可正麵相抗。
與裡柯不同,花功夫得到不少內幕的盧克選擇用更簡單的方式刺激眼前的敵人。
“裡柯·斯維因,好像之前是叫斯溫來著,斯溫,好熟悉的名字……
咦?我怎麼記得被陛下親手清算的舊貴族裡就有一個叫斯溫的??難道你是那個屈服於吸血鬼的卑劣家族在外的孽種?
一個懦弱的孽種怎麼配在這麼神聖的地方呼吸行走呢?倒不如放下武器就此滾出訓練營,免得一會兒被我揍得尿了褲子。”
眾學員發出壓抑著的笑聲,隻是迫於教官的威嚴,不敢太過放肆。
這番話聽下來,即便是天性沉穩的裡柯也有些怒氣上頭,忍著直接衝上去一劍把盧克打翻的念頭,少年紅著雙眼扭頭看向教官。
教官的嘴角掛著嘲諷的微笑,並未做出任何乾預,顯然用嘴巴發起攻擊符合這裡的規則。
就是不知道這嘲諷是對自己還是盧克。
不過對於裡柯來說,受白眼無所謂,隻要教官不偏袒盧克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就是打嘴炮嘛,說的好像他不會一樣。
深吸一口氣,裡柯壓下了憤怒,嘴角多了幾分譏誚。
“口無遮攔的傻大個,我警告你,現在站在這裡的是裡柯·斯維因,不是什麼斯溫!
斯維因是通過了入伍測試,受帝國軍部承認的戰士!
如果你畏懼我的話,大可放下手裡的武器舉手投降,而不是質疑帝國征兵官的最終決定,還是說,你對帝國的征兵規則不屑一顧?
盧克!你是對帝國有所不滿嗎!?”
眼看一碗水端平的教官忽然就麵色不爽地看向自己,盧克的心裡就有些發慌,他可沒有質疑帝國征兵法桉的意思。
該死的小個子懦夫,嘴巴倒是挺毒。
“你瘋了嗎?我可沒有質疑帝國的意思,彆在這裡胡說八道……”
“夠了!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閉上你們的臭嘴!要麼動起來,要麼滾出去!”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猛然爆發的教官卻是死死地盯著盧克,對誰不滿不言而喻,讓盧克暗暗叫苦。
“哈啊!”
怒喝一聲,盧克主動衝向裡柯,手中的盾牌撐在身前,右手揮劍,以八分力向裡柯重重砸去。
早已有所準備的裡柯又豈會如盧克所願,後撤步舉盾的同時彎腰側身,靠向盧克的左胸,
盧克的木劍斜著重重砸在木盾上,在盧克想要從木劍上收力度時候,裡柯的盾牌不退反進,對著斬擊而來的方向一蕩,‘冬’的一聲,木盾把木劍彈開,盧克的右手不受控製地向右側擺動,露出了破綻。
穩住身子的裡柯找到了最佳進攻時機,從容地對盧克的腹部刺出木劍,
眼看如同毒蛇一般的鈍劍就要點在自己的腹部,盧克連忙後退一步用盾牌擋開,等到穩住身形的時候,裡柯已經退出了盧克的進攻範圍,一切都恢複到了一開始的樣子。
在眾人的注視下,盧克的身體開始焦躁,就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攀爬一樣,被裡柯用教科書一樣標準的盾反蕩開木劍,足以稱得上是恥辱。
失去先機的盧克深吸一口氣,重整旗鼓,再次發起攻擊,卻一改之前的大力進攻方式,開始與裡柯比快劍,
劍盾劈裡啪啦地擊打在一起,十幾回合打下來盧克卻被劍術更勝一籌的裡柯繞至身後,一劍砸在後腰處,
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盧克狼狽地撲了一臉塵土,這一次有不少人發出了嘲笑聲。
在盧克倒地後,裡柯並未違反規則乘勝追擊,隻是站定在原地平複著並不紊亂的呼吸。
從地上爬起來,盧克徹底放棄了戰術,把身體交給戰鬥本能,動作狂暴而迅猛,壓著裡柯瘋狂進攻。
三分鐘後,氣喘籲籲的裡柯一劍拍在了盧克的心口處,徹底擊倒了力竭的盧克。
“裡柯歸隊。”
“把盧克抬到醫療處。”
示意早已等候良久的醫師助手抬走盧克,教官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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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處於怎樣的境遇之中,你們都要記住,冷靜的頭腦是最好的良師益友,當人失去冷靜的時候就與野獸無異,而野獸,永遠也無法戰勝獵人。”
“艾倫·德爾·昆西!尹桑·斯維特出列!拿起劍盾!”
呼嘯聲從天空中傳來,一支龍禽騎士小隊颯然劃過天際,刺破一片流雲,轉瞬間消失在眼前。
裡柯·斯維因收回目光,輕吐一口氣,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彆人的對決中。
或許有一日他也能騎乘著龍禽在空中翱翔,但現在,他必須要讓自己以最好的測試成績從這座少年訓練營中走出去。
斯溫家族的榮耀已經成為過去式,作為帝國神聖皇帝特赦罪人的後代,他必須用自己的能力來證明自己,證明裡柯·斯維因有能力,也有決心為帝國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