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金巧工坊,來斯特的身上多了兩件沒有花一分錢的禮物,一件是奧莉安娜·李維克親手相送的舞女八音盒,另一件則是科林·李維克無人問津的石英義眼。
正如他所說,工匠的心血可以用金錢買到,卻不應該完全用金錢來衡量價值,科林父女用實際行動向他展現了人與人之間難得可貴的信任,他也願意給出自己的回報。
與無價的八音盒相同,他所給出的同樣是一份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禮物,
科林的手藝在皮爾特沃夫這片地界上絕對算得上出類拔萃,隻是沒有機會出現在上流社會,而來斯特在皮爾特沃夫的能量足以讓菲羅斯家族把科林的作品展現在皮城的權貴麵前,
往壞處想,就算那些高傲的齒輪人看不起科林的工藝,願意討好來斯特的菲羅斯家族也會照顧科林的生意,其中的價值又豈是一顆二百萬的義眼能衡量的?
說起來麻煩,對來斯特來說也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他倒是沒想到這次帶阿狸出來玩,竟然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剛剛成年的奧莉安娜,屬實是意外之喜。
以他如今的閱曆和地位,對於奧莉安娜本人的想法並不算多,以禮物為名接觸也隻是心疼故事背景裡成為冰冷人偶的少女而已,現在既然遇上了,他自然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幾句話吩咐下去,奧莉安娜的動向已經進入到了夜之鋒刃的眼中。
說實話,他都懷疑被自己乾涉的時間線會不會再次發生煉金毒氣泄露事件,讓夜之鋒刃關注奧莉安娜,也隻是以防萬一而已,更大的可能是奧莉安娜會在皮爾特沃夫平穩安定的渡過一生。
倒是奧莉安娜的出現讓來斯特稍稍把注意力放在了皮爾特沃夫和祖安的英雄上,
雙城的英雄不算少,但值得來斯特親自關注的滿打滿算也就那麼幾個,
西爾·b·黑默丁格算一個,可惜陰差陽錯之下,大頭沒能坐上帝國的快車,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以帝國對皮爾特沃夫的影響,大頭研發的科技總會成為帝國科學體係的一部分,所謂的皮爾特沃夫科技保密協議對諾克薩斯帝國來說形同虛設,
嚴格說起來現在這種情況也隻是對大頭的利用效率低了一些,黑默丁格不願意成為像蘭博一樣名震帝國的科研總管,甘願在小小的皮爾特沃夫擔當約德爾學院院長,那是黑默丁格自己的選擇,談不上是帝國的損失。
另外兩個則是創造出海克斯科技飛門的傑斯·塔利斯和血肉苦弱,機械飛升之父維克托。
從接觸到菲羅斯家族,找到水晶意誌開始,帝國從未停止過對海克斯源初水晶的研究,帝國研究機構也考慮過水晶結合魔法的提案,可惜實驗過程中總是缺點什麼關鍵要素,沒辦法徹底挖掘出海克斯水晶融合魔法的秘密,
如今海克斯水晶已經能成為人類身體臟器的一部分,在某種意義上成為長生不死的良藥,可惜沒有傑斯這個靈魂人物,海克斯水晶還是沒能走上更為廣闊的天地,足以改變符文之地的海克斯科技飛門更是停留在理論階段。
至於說想要像機械先驅維克托一樣探索純機械生命的科學進程,那更是無機之談。
“既然奧莉安娜已經這麼大了,說不定傑斯和維克托他們已經來到了這個世上事關海克斯水晶的發展,值得關注一下……
我記得維克托似乎是出自於祖安,不太好找,傑斯則是被吉拉曼恩家族所收養,要不然先去吉拉曼恩家族家族打聽打聽消息,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打定主意的來斯特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與阿狸坐上馬車,前往了下一處未曾去過的地點。
對於他來說,與奧莉安娜的相遇隻不過是漫長人生的一個小小插曲而已。
……
三日後,深夜時分。
已經戒嚴的日之門北岸碼頭上,皮城執法官控製著碼頭燈塔上的海克斯探照燈在碼頭的路板上晃來晃去,把碼頭變成白晝,
執法官手中上膛的毛瑟步槍足以讓任何心懷不軌的人退避三舍,因為日之門的重要性,碼頭的安保級彆始終等同於皮爾特沃夫的貴族區。
可惜在城市建立之初,通向祖安的皮城下水道係統就注定會讓皮爾特沃夫多出無數四通八達的孔洞,即便是有執法官不斷封死漏洞,在祖安鼠人的不懈努力下,高貴的皮城也總有一些秘密之地能被人隨意出入。
在碼頭執法官看不到的地方,一處古老的汙水排泄管道忽然發出輕響,沉重腐朽的金屬擋板被人搬開,在惡臭之中,範德爾與四個帶著呼吸麵罩的祖安鼠人悄無聲息地跳進海裡,在夜色的掩護下摸上了一艘私人貨船。
甲板上並未有人站崗放哨,顯然偷懶的船員並不在乎泊船守則,讓範德爾五人省了不少功夫。
盜竊的整個過程比想象中的還要輕鬆。
五人分為兩波,兩人摸到了船員睡覺的艙室,點燃了祖安特有的迷香,隻要沒有人從後麵強行加油,祖安迷香足以讓失眠多夢的船員一覺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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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德爾則帶著另外兩個人找到了船艙底部的油包木桶,毫不客氣地撬開木桶,找到了被放在油袋裡的炸藥粉末。
等到另外兩人也摸到貨倉裡,五人就用早已準備好的防水皮囊開始裝貨,很快就搬空了整整三個木桶和兩個方箱子裡的雷管。
等到裝完了炸藥和雷管,眼看有人已經把貪婪的目光掃向了其他的貨箱,範德爾卻是搖搖頭,打了個撤退的手勢,顯然是不允許多生是非。
見此,貪婪的混混也隻能作罷,跟著範德爾離開。
直到五個祖安鼠人從下水道離開了碼頭,英明神武的執法官也沒能知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丟了東西,當然未來也不會知道,因為明天貨船就會離開日之門前往卑爾居恩,丟了多少火藥,恐怕隻有把船開到卑爾居恩的時候船長才能知曉。
祖安黑巷的一處廢棄的海鮮工廠,範德爾和希爾科一同檢查了皮囊裡的炸藥,範德爾的神色有些凝重,希爾科卻一臉興奮。
“我的兄弟,這些炸藥足以讓我們做很多事情,不僅僅是用來炸掉化工廠,等到必要的時候,這些炸藥還能成為我們應對皮老執法官的殺手鐧!”
範德爾聳聳肩。
“他們有槍,而我們隻有這些危險的炸藥,希爾科,你最好彆指望我手下的那些混混懂得怎樣製造炸藥包,光是挑出四個不抽煙的家夥就讓我絞儘腦汁了。”
希爾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放心吧,找人我在行,我也知道該怎麼把這些粉末變成炸藥包,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來搞定這件事,你就按照咱們的計劃隱藏身份收購呼吸器,到時候還能再賺一筆錢。”
看著希爾科胸有成竹的樣子,範德爾也笑了笑,隻是笑容中帶著一些隱憂。
事到如今,他卻是不好再說什麼了,說到底,在祖安這攤爛泥巴中生存,有點良心的人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考慮太多的事情,隻會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希爾科一邊找到了祖安的老礦工來製作炸藥包,一邊收買十二號化工廠的工人,獲取工廠情報,範德爾則是讓手下喬裝打扮後收購著黑巷市場上的呼吸器,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呼吸器的價格就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