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爾卓德,拉克斯塔克聖所。
一片陰雲遮住了明月,天上飄零著無處歸去的雪花,夾雜著雨雪的寒風迎麵帶來一陣又一陣刺骨的濕意,
廣袤而幽寂的冰湖倒映著漆黑而冰冷的夜,即便是不畏嚴寒的弗雷爾卓德人在如此寂冷的夜也會下意識緊靠篝火,讓自己的身體多一份來之不易的溫暖。
聖所周遭布滿了霜衛氏族安排的明哨暗哨,戒備最森嚴的地方當屬聖所東邊的古老哨站,
圍成哨站的青石城牆足有上千年的曆史,在寒冰的加護下城牆已經即便是最堅硬的鐵器精鋼也無法對城牆造成任何損傷,
在當地的傳說中,哨站曾是古代冰城【聖弗雷爾卓德城】的內城要塞,在弗雷爾卓德的子民被熊人逼迫,麵臨全線潰敗的時候,要塞成了阿瓦羅薩女王率領寒冰三姐妹反抗雷霆之神沃利貝爾的最後防線,
哨站垮塌的部分和聖弗雷爾卓德冰城消失的部分正是出自於沃利貝爾的雷霆與熊掌,在最後的關頭,阿瓦羅薩女王站在哨所之上,手持威力無匹的臻冰戰弓,以海潮一般的寒冰箭雨擊傷了沃利貝爾和她的追隨者,成功引來了雷霆之神的兄弟鍛造之神奧恩,
奧恩用鐵錘鍛造大地,岩漿從裂開的大地噴出,陸地破碎,地下水倒灌,形成了一片永不凍結的冰湖,
雷霆與岩漿共舞,天上的冰風暴還未落在地上便化作瓢潑大雨,兩道偉岸的身影近身搏鬥,在古代弗雷爾卓德人的眼中形成一道驚世奇景。
奧恩與沃利貝爾在聖城進行了一場毀天滅地的戰鬥,不朽的神力改變了拉克斯塔克原本的地形,最終奧恩戰勝了因阿瓦羅薩女王而受傷的沃利貝爾,咕噥著扛著暈倒的沃利貝爾踏步離去,
在聖所的深處,遭到了時光侵蝕的古老石質壁畫依稀紀錄著過去發生的傳奇事件。
正因為阿瓦羅薩的豐功偉績,寒冰三姐妹中唯獨阿瓦羅薩被所有弗雷爾卓德部族共尊為弗雷爾卓德女皇,嚴格來講,掌握女王密令的麗桑卓名不正言不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讓人心服口服的女皇。
正因如此,拉克斯塔克聖所才會鑄造阿瓦羅薩女王的巨型開弓冰石人像,以此來紀念阿瓦羅薩的無上壯舉。
隻可惜,阿瓦羅薩女王的大部分傳說已經伴隨著阿瓦羅薩部族丟失的臻冰之弓一同消弭,連同弗雷爾卓德女皇的權力一同丟掉。
一開始還有不少弗雷爾卓德人渴望尋到阿瓦羅薩不足遺失的臻冰之弓,以此來增強自身實力或是號令眾部族,隻是千百年來無數弗雷爾卓德人踏遍冰山暗源,哪怕丟掉自身性命也沒有得到任何關於臻冰之弓的消息,長此以往,臻冰之弓的存在終是成了一個古老的傳說,無人問津。
現任阿瓦羅薩部族的戰母葛倫娜卻始終相信臻冰之弓的傳說,帶領部族到處探索人跡罕至之地,
葛倫娜一生致力於尋找臻冰之弓,試圖用臻冰之弓重掌王權恢複阿瓦羅薩部族的強大,直到麗桑卓以女皇密令半威脅半脅迫,強行中止了葛倫娜孤注一擲的行動。
沒有臻冰之弓的葛倫娜無法獨攬大權,拉克斯塔克聖所也就成了任何弗雷爾卓德人都能居住的無主之地,此時在戰爭時期古老靠山哨所更是淪為霜衛氏族親自把守的物資倉庫,由十名霜衛女巫所支配。
哨所的大門正對山壁一側,周遭的軍陣營區內守衛著一千五百名霜衛部落勇士,親自把守古老哨所的則是五百個令所有弗雷爾卓德人膽寒的怪物——霜衛氏族寒冰武士。
效忠於寒冰女巫麗桑卓的霜衛寒冰武士戴著神似諾克薩斯鐵麵的寒冰鐵麵,武裝到牙齒的寒冰武士身披附加了各種寒冰魔法和反元素魔法的湛藍色重型冰鎧,冰鎧在夜晚散發著幽幽藍光。
寒冰武士本身身高就足有兩米二三,手中更是持握著超過兩米五的臻冰大戟,寒冰武士如同一尊尊不朽的臻冰鐵塔,以元素能量或是生命血氣為食的寒冰武士不眠不休,恪儘職守地服從著麗桑卓和霜衛女巫的任何命令。
包括普通的霜衛氏族成員,大部分弗雷爾卓德人都認為寒冰武士是麗桑卓用神秘的臻冰魔法所打造的魔武士軍團,事實上,寒冰武士是由來斯特和麗桑卓聯手創造的元素武士,寒冰武士的誕生本就是霜衛氏族與諾克薩斯帝國結盟的一條並未公之於眾的隱秘條約。
寒冰武士的培養過程相當複雜,培養周期達到了二十年以上,寒冰武士不僅凝結了麗桑卓的臻冰魔法和附魔工藝,還凝聚了諾克薩斯帝國所掌握的頂級符文魔導工藝,
每一個寒冰武士都是體格強壯,智力正常的弗雷爾卓德孤兒,從離開冰之子村莊前往霜衛要塞開始培養,以臻冰和魔鋼改造身體,最終達到超凡脫俗的地步。
趁著再完美不過的雪幕,德庫拉斯率領著整整三十二名第二代血裔真祖抵達了拉克斯塔克聖所周邊,作為拉克斯塔克聖所的第一探索者,德庫拉斯當之無愧的獲得了指揮權,走進了一代真祖安吉麗娜的視線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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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德庫拉斯來說,這次的行動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何能從二百多名二代真祖中脫穎而出,全靠這次的戰果。
抬頭看了一眼暗不見月的夜空,德庫拉斯更加確認就連老天都在幫助自己。
悄無聲息的真祖以沸血的方式暗殺了幾十名守衛在篝火附近的蠻族哨兵,在不驚動更多人的情況下,德庫拉斯與其他的真祖成功潛入了空無一人的哨所周邊——確認了哨所周邊根本連一個蠻族守衛都看不到,德庫拉斯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隔著哨所的山體,他都感受不到多少屬於人類的‘血氣’。
默默思考了一下,德庫拉斯還是沒想通關鍵之處,反倒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強大。
經過了長達半年多的偉大征程,德庫拉斯堅信自己已經脫胎換骨,若是讓他回到過去再跟棘手的紮卡安亞斯一對一決鬥,根本不需要釋放血炎聖劍,隻需要一揮手,紮卡安亞斯就會倒在地上,痛苦地被自己踩在腳下,甚至於對上那個時候的自己,也能做到三招之內一擊必殺。
此刻確認了守衛聖所的根本就是一群尚且不如紮卡安亞斯厲害的普通人,始終保持警惕的德庫拉斯終是多了幾分對弱者的不屑。
既然敵人如此孱弱,自己再膽小慎微下去,怕不是會讓其他的血裔看不起。
做出決定的德庫拉斯當即沉聲道。
“隨我殺入哨所,燒儘所有物資,不留活口!”
“好。”
其他的二代真祖雖不滿有人踩在自己頭上,卻不得不服從命令,因為德庫拉斯得到了一代真祖安吉麗娜的一滴源血,僅僅隻是多一份純度,德庫拉斯就有足夠的實力把他們完全壓製。
從勃朗和弗拉基米爾建立純血製度開始,位於低階的血裔就注定很難有翻身的餘地,在弗拉基米爾不問世事,全力追求血之道的情況下,所有的血裔對於勃朗來說都隻是予取予求的奴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