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絲蒂斯並不知道,祂想要找的崔蒂爾斯此刻並不在星界。
冥界,麵具之母所守護的冥河之源深處,虛靈邪梟瞪著一對幽藍色的眸子凝視著不請自來的客人,麵具之母倒是沒有虛靈邪梟那般虎視眈眈,隻是放下了手裡的工作,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來人的身上。
“冥河的守護靈,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吧?”
麵對著能輕鬆扼殺靈魂的虛靈邪梟,有著一頭紫色長發的美豔女人穿著紫色的輕紗短裙,隨意地坐在一塊靈魂岩上,翹起二郎腿,展現著若隱若現的神秘之處。
唯一的問題是,女人的誘惑並不能讓虛靈邪梟和麵具之母產生半分動搖,屬於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外界神,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是敵非友,冥界並不歡迎靈魂褻瀆者。”
“靈魂褻瀆者?哈哈,得了吧,靈魂的本質不過是一種能量物質,或者說是一種生命磁場,靈魂沒有你說的那麼聖潔,正相反,我看到的人類靈魂,所思所想,儘都是惡。”
女人換了一條腿,略顯涼薄的絳唇微啟,狹長的眼眸鋒銳如刀,直視沉默的麵具之母。
“再說,如果靈魂不容褻瀆的話,你為何會用冥河洗去靈魂的記憶,讓靈魂保持原狀進行轉生才應該是對靈魂尊崇的表現吧?這麼說,你也是靈魂的褻瀆者?哈哈,冥河的守護者是靈魂的褻瀆者,真好笑。”
“嘎!嘎!住口!不準冒犯偉大的麵具之母!”
站在麵具之母肩頭上的虛靈邪梟張開翅膀發出警告,女人卻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輕蔑地哼了一聲。
“麵具之母,我都有些同情你了,自從千玨背叛你之後,你身邊還有幾個能乾的麵具靈?”
說著話的女人斜睨了虛靈邪梟一眼,眼神中不加遮掩的蔑視讓虛靈邪梟嘎嘎亂叫。
“怕不是都和這隻蠢鳥一樣,不過是除了叫囂之外,什麼事情都辦不成的廢物。”
“嘎!嘎!嘎!”
“你先退去吧。”
“嘎嘎!可是……”
“去吧。”
在麵具之母的命令下,不甘的虛靈邪梟隻能振翅離開。
等到虛靈邪梟離開,冥河就開始沸騰顫動,一直坐著的的麵具之母站起身來,俯視著跟自己腳趾頭一般大小的女人。
不複剛才的溫和,此刻麵具之母陡然爆發的氣勢讓女人感覺到了致命的殺機。
“星靈,在我發怒之前,告訴我你的來意,否則,就留在這裡吧。”
女人的笑容微微收斂,變得嚴肅認真了一些,
雖說丟掉這具器皿大概率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實質上的損失,但概率就是概率,即便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觸發,終究是麵對著一個完整世界所留下的生死輪回之力,說不定就會出現意外,
祂來這裡是為了當說客,可不是為了給人當槍使。
“據我所知,冥界戰爭的主導權已經落在了莫德凱撒的手中,除了麵具之母你所在的冥河之境,已經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了,
我來這裡不為彆的,就是為了勸和,暫時終結這場曠日持久的冥界戰爭,畢竟我不太喜歡一邊倒的結果,勢均力敵才有意思。”
“所以,你是為了當莫德凱撒的說客而來?高高在上的外界神什麼時候也開始落入凡間親自跑腿了?”
女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當然是因為有趣了,這個世界太無聊了,正因如此,未知才顯得有趣,你不覺得探索未知的領域,亦或是利用陰謀發動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很有趣嗎?”
“泛濫的好奇心會招致災禍,我想你比我更能明白這句話的意義,至於說曠日持久的戰爭隻會增加我的工作量,從我戴上麵具的那一刻起,我還未曾有過休息。”
“若是為此而死,我趨之若鶩,無趣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災難,如果要讓我像你一樣枯坐在這裡上萬年,我會選擇自殺。”
麵具之母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祂沒辦法說服一個講道理的瘋子。
“總而言之,既然這場戰爭已經注定要失敗,麵具之母為何不試著休戰,反正對你來說冥河的秩序能延續一天就是一天吧?總比提前進入混沌要好。”
“條件。”
“隻需要讓出一小部分的權柄。”
女人大笑著用食指和拇指捏出微不可察的一道縫隙,臉上肆意的笑容可以稱之為勝券在握。
“打通冥界與物質領域的權柄,讓你的另一個選擇去和你根本無法抵抗的敵人戰鬥,反正世界都已經敗壞至此了,倒不如孤注一擲,看看千玨的背叛到底值不值得?
莫德凱撒那邊已經跟我說好了,隻要你願意讓出這微不足道的權柄,無論戰爭的結果如何,你都可以守著冥河繼續完成你的使命,說真的,我是根本想不出比這還要劃算的買賣了,他當他的征服者,你當你的守護者,你們本就沒有無法調和的矛盾,不是嗎?”
等到虛靈邪梟得到命令返回冥河之境,令人討厭的女人已經離開了,虛靈邪梟注意到,麵具之母的氣息有些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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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母親……”
“從現在起,我們與莫德凱撒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嘎嘎?”
“你去找千玨,告訴她們,冥界之門即將打開。”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