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睡夢還是現實,普朗克掙紮在破碎的世界中。
“普朗克,你老子我是比爾吉沃特海灣最偉大的海盜王!你小子給我學著點,不然以後老子蹬了腿你壓不住這群不老實的東西,記住了,老子攢的財富全是留給你的,能不能守得住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
“臭小子,彆管你老子了,快跑吧,隻要還活著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隻是以後沒了老子管你,你小子肯定也是個無法無天的種……咳咳……記住,死不可怕,永遠彆給你老子我丟人!你要當最有種的男人!”
“外來者,你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這裡並不歡迎比爾吉沃特人?”
“老子叫普朗克,是注定要當海盜王的男人!聽說你就是芭茹人最厲害的祭祀,老子有事相求!”
“哦?普朗克?還要當海盜王?你這個外來者倒是有幾分膽色,小臉也挺白淨清秀的,隻可惜娜伽卡波洛斯的真者隻會幫助通過試煉之人,而我並不認為你能通過吾主的試煉,所以,退去吧,這次暫且不追究你擅闖芭茹神廟之罪……”
“老子要追求你!”
“……追求我?你可知你說的是什麼胡話?你要追求一個一心一意侍奉蛇母的海獸祭祀?還是像我這樣的女人?”
“看見你,老子就相信了一賤終情是真的……強悍的女人,我正是喜歡你的強悍!
聽著,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海獸祭司就不能找男人嗎?不能的話,老子掉頭就走,回頭一次我就是我爺爺的孫子!”
“嗯……在芭茹人的傳統中,倒是並沒有規定海獸祭司不得與男人結合……你爺爺的孫子不就是你嗎?這麼說你想回頭?我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是女人,老子是男人,老子當然可以追求你!你給不給機會,給個痛快話吧!不給機會老子掉頭就走……”
“普朗克,雖然我說這樣的話很奇怪,但有你這樣追求女人的嗎?”
“因為老子從未追求過女人,從來都是想要就搶來玩,你還是老子第一個不敢搶的女人!”
“渾是渾了點,倒是個實誠人,這樣吧,你要是能在我手上撐過一分鐘,我就給你一個追求的機會。”
一分鐘後,瀕死的男人倒了下去,身體多處骨折,力勁透體傷及內臟,即便遭遇了如此大的痛苦,男人卻始終一聲不吭,一次次地爬起來,咬緊牙關挨另一個實誠人的毆打。
蛇母的祭祀本就繼承了蛇母的一部分海獸之力,而真者更是祭祀之中的異類,就連比爾吉沃特屠宰碼頭上塊頭最大的鋸齒屠夫都沒眼前的女人強壯。
“普朗克,你讓我看到了娜伽卡波洛斯最欣賞的品質,我答應你,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等你傷養好之後,我會再來看你。”
大汗淋漓地從床上坐起來,普朗克心有餘悸地捂著濕漉漉的額頭,一會兒夢到他那早已沉入大海的糟老頭,一會兒又夢到俄洛伊,明明是睡了一覺,精力卻反而不如睡覺之前。
“真是麻煩的女人,連夢裡都這麼強悍粗暴,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緩了一會兒,普朗克本能地要開一瓶朗姆酒壓壓驚,卻聽見船艙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你連話都蠢到不會說了?”
打開艙門,普朗克惡狠狠地揪住大副的衣領。
“看看你的樣子!老子怎麼敢讓你幫老子掌舵?”
大副哭喪著臉,身體還在不自覺地顫抖,普朗克見自己的敲打不起作用,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老大你自己看看外麵吧!我真說不清啊,天都變成黑綠色了,怕不是有什麼大災大難要來了,有不少夥計都聽到了鬼哭的聲音,嚇死人了……”
鬆開大副,普朗克急匆匆地跑到甲板上,看到的卻是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
此時正值中午,天空卻看不到一縷陽光,光線強度堪比夤夜時分,黑綠色的海霧從大洋深處滾滾壓來,橫跨數千裡,
黑綠色的海霧如同有生命一樣往複飄動,偏偏身體卻感知不到任何風動的跡象,除了令人頭皮發麻的鬼哭哀嚎之聲外,仿佛整個世界都死去了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
普朗克搶過大副腰間的望遠鏡,透過鏡筒隱約可見霧氣中有鬼祟幽靈和邪魅船影若隱若現,放下望遠鏡,普朗克也是被嚇了一大跳,眼前的一切倒真像是大災大難來臨前的征兆。
他這輩子還真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天象,難怪連大副都如此失態,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頭兒!我們該怎麼辦?”
終於有鐵鉤幫的海盜看到了普朗克,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樣大聲問道,其他海盜也紛紛看來,一時間普朗克成為了所有海盜的焦點。
自知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慫,普朗克咬著牙冷聲道。
“不管是人是鬼,都給老子抄家夥,就算是鬼來了也得挨兩刀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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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普朗克老大的!準備戰鬥!”
如臨大敵的海盜不斷叫囂謾罵著增長自身士氣,很快海盜的躁動就影響到了碼頭上的幫工,勇敢者自主加入到了海盜的隊伍中,怯懦者則頭也不回地逃離碼頭,往自己家跑去。
大概十幾分鐘後,一艘造型獨特的船破開霧氣的束縛快速靠近屠宰碼頭,有海盜驚呼‘幽靈船’慌張地舉起火銃,在炮手點燃引線之前,明白了‘幽靈船’為何物的普朗克高聲罵道。
“都彆動手!是芭茹人的船!芭茹人來幫我們了!都他媽給老子放下武器!誰敢開槍老子扒了他的皮!”
聽到普朗克這麼說,神經緊繃的海盜們才放鬆了許多,氣氛瞬間緩和下來,
在比爾吉沃特人的眼中,能控製海獸的芭茹人各個都是招惹不得的強者,有這樣的強者前來助陣,總比自己身邊連火銃藥量都把握不好的蠢貨要靠譜。
芭茹人的海獸船雖無帆無舵,跑起來卻比比爾吉沃特最優秀的快船都要迅速,眼尖的海盜已經看到了海麵之下的海獸陰影,有海獸作為行船動力自然比風帆要高效。
船速漸漸降低,海獸船停靠在鐵鉤幫掌控的碼頭上,從船上下來十幾個穿著祭祀衣袍,身體各處包括麵部都紋滿海獸刺青的芭茹人,芭茹人一臉高傲,不少人都捂著鼻子,似是極不情願走上比爾吉沃特海灣臭氣哄哄的屠宰碼頭。
為首的是一個身高足有兩米二,肩膀上能跑馬的高大女人,女人臉色堅毅,容貌端莊,手中拿著一個金色的蛇母神像,看起來就極為沉重且不凡。
跟亂七八糟的刺青祭祀比起來,皮膚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鬼畫符,還算‘乾淨’的高大女人倒是格外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