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村導演,久聞大名,緣慳一麵”
永山直樹站起身來,對著和筱田正浩一起來的老人鞠躬問好。
“哪裡哪裡,永山導演才是大名如雷貫耳取得了如此眾多的榮譽”
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今村昌平笑著應答,看這個麵相,誰都看不出來,這位導演拍攝的電影居然都是探究霓虹底層以及人的下半身汙穢淩亂,戀物偷窺,充滿了欲望的霓虹人
“那是有前輩珠玉在前”
今天小林正樹和筱田正浩幫忙請到三昧居來的,正是上一屆金棕櫚獎的獲得者今村昌平。
他和和大島渚、筱田正浩一和鈴木清順一起被稱為霓虹電影界的“新浪潮運動四大導演”,領導了霓虹電影的新浪潮運動
同時也和小林正樹合作過,所以才能被請過來~
在二十年前,這幾個人可是大部分新銳電影人的旗幟!
而到了如今,當年的新銳電影人已經成為了主流,而今村昌平則是幾個領導者中名聲最勝的大導演。
接連兩座金棕櫚都落在了霓虹導演身上,新舊接棒,讓霓虹的國民榮譽感提升了一大截~
如果這兩個得獎者同時呼籲舉辦東京國際電影節,那麼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景從!
“今村桑,還請嘗嘗今年的玉露新茶非常清新,香氣更勝以往”
“那可是不能錯過”
小林正樹也說道“是啊,直樹桑的茶可是上等品!”
寒暄幾句之後,永山直樹就請今村昌平和筱田正浩坐了下來,在三昧居的包間中品嘗起了茶水。
仿佛今天就是來交朋友的一樣。
“在銀座這樣的商業街開茶座永山桑真是有情調~”今村昌平看了房間裡麵古色古香的陳設讚歎,“果然有種鬨中取靜的感覺!”
“隻是年輕人一時氣盛罷了~”永山直樹笑道,“剛好得了一點成就,就忘乎所以”
“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今村昌平其實對於永山直樹是非常讚賞的,年輕又有才華,做什麼都有衝勁其實和他年輕的時候很像。
他年輕的時候做過小津安二郎的副導演,也不忿小津安二郎的刻板拍攝,對那些循規蹈矩拍攝主旋律電影的大導演也十分憤怒
這才另辟蹊徑,開始拍攝具有個人風格的,反主流的電影順便掀起了一場電影新浪潮運動~
筱田正浩在旁邊說道
“是啊,直樹桑這個家夥,居然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就在眾人麵前誇下海口,要舉辦東京國際電影節”
“哈哈~”今村昌平笑了,“也不是什麼也沒有準備吧正浩桑和正樹桑不就被拉上船了嗎?現在又來拉我上船”
小林正樹也沒有抵賴,仗著資曆更深,直接說道
“既然今村你都知道了,那你的想法是什麼樣的?”
其實今村昌平今天應約前來,其實就已經對於東京國際電影節的事有所考量了。
永山直樹的才華和衝勁他很欣賞,對於東京國際電影節也很有興趣不過,想要拉他上船,他還是要好好了解永山直樹的!
“唔這玉露茶果然很不錯”避開了小林正樹的問題,今村昌平喝了一口茶,然後略有感歎,“果然是上流人士的愛物”
轉而話風一轉
“直樹桑聽說你寫了一本叫做《失樂園》的小說?”
“嗯嗯?”
感覺好久沒有關注這本小說了,之前一直用佐藤的筆名,就算媒體上爆出來自己就是作者也沒有正麵回應突然從彆人嘴裡說出來,永山直樹都有些陌生了。
“啊那個”
最忠還是沒有否認,
“嗨,的確是我”
“哈哈哈~果然厲害!”
一直關注“人的下半身”的今村昌平大笑了起來,感覺自己碰到了同類人,
“沒想到直樹桑這麼年輕,居然就能體會得那麼深刻尤其是最後在高潮時殉情而死簡直讓人驚歎”
“”
永山直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尤其是還有兩位老朋友在,總有種社死的感覺~
“哈哈哈哈~”“說的是呢!”“確實描寫得很真實”
包廂裡麵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活潑了很多,幾個人圍繞著小說聊了起來,將作者按在一旁鞭撻
等到談性儘了,今村昌平仿佛才回想起了之前的問題,語氣平靜地問道
“直樹桑說起來,你策劃東京國際電影節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地位再上一層樓嗎?”
“唔”永山直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番,“或許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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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正樹笑著說道
“這也不是什麼問題,男人希望自己的事業蒸蒸日上是理所當然的!”
“沒有野心的人,做不成事情!”筱田正浩也幫忙勸道,“昌平桑,這對東京國際電影節隻有好處”
“我也沒說不對啊!”今村昌平笑道,“你們兩個家夥不要這麼緊張~我隻想了解一下直樹桑的真實想法而已~”
永山直樹繼續說道
“實際上,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這種想法直到去了戛納電影節今村桑,你也去過,應該理解那種震撼”
“世界上所有的電影人,電影愛好者們都來到了戛納數不清的明星導演各種各樣的影片更重要的是單單一個星期,我就看到了十幾億的電影交易”
“如果能夠在東京舉辦一場這樣的國際電影節,對於電影事業,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的推動力!也是一個機會”
今村昌平點了點頭,也回憶起了腦海中的經曆那一個星期,確實讓自己大受震撼。
“所以你就想要自己舉辦一個電影節嗎?萬一舉辦不成怎麼辦?萬一沒有人來參與怎麼辦?萬一沒有取得想要的結果怎麼辦?”
一係列的問題從今村昌平的嘴裡提了出來,
“到時候,直樹桑所有人都會看你的笑話的!”
“”永山直樹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哈哈哈,那又怎麼樣”
“我嘗試過了,就算失敗了又怎麼樣?!”
“反正我這麼年輕未來有的是機會!”
房間裡麵另外三個老人家聽到這話,都感覺到好像被嘲諷了一樣,他們可都是六十多了!
眼光轉向永山直樹,他們才重新意識到,對麵這個家夥才二十出頭可不像自己這些大半截入土的老東西一樣愛惜為數不多的羽毛,他的未來還有著無限可能呢!
這麼一想的話有些嫉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