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國遠東地區,納霍德卡商港。
清晨~
靠近港區的一棟小樓內。
馬拉特·波耶日涅夫,端著一份豐盛的早餐來到波波夫叔叔的房間裡,對他微笑道。
“我都已經疏通好了,吃過早餐你就可以先回家一趟,看看家人們。”
“然後我想請您跟我一起乘船,完成今天的交易。”
“交易?”剛剛用刮胡刀修整了胡子的波波夫,用清水洗乾淨了下巴,表情裡帶著一絲自嘲的問道。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馬拉特轉身關好房門,走到桌子旁坐下,用手把餐盤推到波波夫麵前,嘴角因沒有了笑容,認真說道。
“我想請你繼續做我的叔叔!”
“。。!”波波夫把手巾丟在旁邊,單手扶住餐盤,靜靜的看了他幾秒,緩緩搖頭道。
“你不是我認識的馬拉特,我也不是你叔叔!”
“我知道。”
“但您認識熟悉的馬拉特已經死了,我沿用他的名字和身份,成家立業了~”
“不管您是否相信,很多時候我都會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模糊感。。”
“可能。。也許。。我現在已經把自己當做馬拉特,入戲太深了!”
“您看,我現在連說話習慣和動作舉止都變得更像米國人了。。”
波波夫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動了兩下,隨手拿起一片麵包,沒接話。
馬拉特感慨良多的笑了笑,向後靠坐在椅子裡,放鬆說道。
“我的妻子和孩子們,我的親朋好友,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我隻能把它深深埋在心底,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生活中,讓自己在潛移默化中成為馬拉特,做好馬拉特。。”
“所以我就是馬拉特,馬拉特就是我!”
“除了在總部機密檔案庫裡麵,還有關於我的相關記載之外,全世界隻有四個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波波夫叔叔,您就是第四個!”
“哦?”
“剩餘的三個人,都是你的上司嗎?”
“不~”馬拉特表情略顯古怪的聳聳肩,攤開手說道。
“三人中,隻有兩個是我的直屬上司。”
“另外一人,是能促成這次交易打開貿易渠道的重要人物。”
“您在納霍德卡生活多年,肯定能猜到這個人的名字吧?”
“。。”波波夫沉默的吃著早餐,點點頭。
(注納霍德卡商港屬於遠東濱海邊疆區,從管轄權和重要性上來說,它都無法與北方的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相提並論。。
因為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阿穆爾共青城(俄語koo?льckhaАy?pe),是遠東地區最大重工業城市,擁有原油開采提煉、鋼鐵冶煉、重型機械製造,船舶製造維修、木材加工、建築材料和造紙等一係列重要企業。
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最大的師範學院和綜合性工業大學,也在阿穆爾共青城。
74年,熊大國政府為了進一步開發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建設東海岸對外貿易基地創造有利條件,增加向東部地區運輸軍需品和重要物資的能力,決定重新啟動西起貝加爾湖北岸烏斯季庫特,東至阿穆爾共青城,全長3145公裡的貝阿鐵路修建計劃。
這條鐵路通車後,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就會完成一次戰略性轉型,替代濱海邊疆區最重要的軍事基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成為遠東地區真正的中心!)
。。。
房間裡
馬拉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晨光,目光裡充滿懷念和無奈的說道。
“前些年我在讀書的時候,還不知道軍工複合體的意思。。到底意味著什麼!”
“等我去了米國,偶爾聽人聊起前總統艾森豪威爾的時候,我才搞清楚它的具體含義。。”
“所謂軍工複合體,是指由軍事部門、軍工企業、部分國會議員和國防研究機構,再加上許多行業的巨頭私人企業組成的龐大利益集團。”
“艾森豪威爾離任時,便在其著名的告彆演說中,告誡米國民眾警惕軍工複合體這頭舉手帶來的危害。。”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米國的軍工複合體不僅沒有受到政府的限製,反而一直在背後操縱著國家的政治、外交、軍事和軍事戰略。”
“從近幾年的新聞報道中就能看到,在米國國防部的大型承包商中,位居前幾位的依次為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波音公司、諾思羅普公司與格魯曼公司。”
“其中,波音公司並不像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諾思羅普公司與格魯曼公司一樣,完全依賴國防軍備訂單。”
“它主要生產民用飛機,偶爾接受國防部的軍備訂單。”
“除此之外,還有通用動力公司、雷神公司和英國的bae係統公司等公司,也是米國國防軍備合同的主要承包商。”
“它們不僅接受米國和歐洲各國的國防訂單,還接受各種跨國軍備訂單。”
馬拉特麵色微紅,用食指輕輕敲著自己的膝蓋,目光轉向沉默不語的波波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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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說這些,是不是感覺有點熟悉?”
“沒錯~”
“我們國內各個地區工業重鎮裡麵的利益集團,也在向軍工複合體逐漸蛻變。。”
“國中之國,這種可笑又可悲的情況,已經在國內出現了。”
“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做什麼呢?”
“嗬嗬~”
“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隻要我們稍有異動,那些為了保護自身利益的人們,就會立刻讓我們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拉特的臉色慢慢由紅轉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低聲道。
“如果我們今天的交易能夠順利完成,將會讓納霍德卡商港成為遠東地區對外出口封鎖的突破點,建立一條能夠穩定賺取無數外彙的貿易渠道!”
“所以不管是從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上來說,我、我們都必須竭儘全力促成今天的交易圓滿完成。”
“波波夫叔叔!”
“也許您心裡還對我。。”
“好了!”波波夫揮手打斷了馬拉特,拿起牛奶杯子仰脖乾掉,站起身說道。
“我配合你完成工作,你幫我離開這裡。”
“成交!”馬拉特習慣性的伸出右手,微笑道。
波波夫根本沒理他,轉身走到床邊穿好外套,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從兜裡掏出一柄用餐刀改造的匕首,低聲道。
“送我回家吧。”
“ok~”馬拉特說出這句習慣性的口語,立刻意識到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背對著他的波波夫聽到之後,嘴角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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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
英國,倫敦。
上午八點三刻。
柏麗大道四季酒店,六層。
奧迪斯·帕克坐在套房的客廳裡,邀請來訪的客人蒂爾達·斯文頓小姐坐下來,笑道。
“您這是剛剛下火車?”
梳著馬尾辮的少女蒂爾達·斯文頓,看了一眼被酒店服務員放在門口的行李箱,點頭道。
“是啊~我剛從學校回來。”
她眼裡流露著好奇,看著麵帶微笑的帕克先生,問道。
“我爸爸媽媽受到德文郡公爵夫人黛博拉的邀請,去她那裡作客,回來後就態度完全變了。。”
“你到底都做了什麼?”
“嗬嗬~”
帕克先生笑著擺擺手,為蒂爾達倒好了剛泡好的紅茶,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