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粼月將劍穗穩穩係在雙子劍上。
宣璐不免提出疑問“劍穗能修複,那雙子劍也可以嗎?”
“要不我再把它們砸了試試?”
“彆彆彆!千萬彆!”江粼月連忙阻止。
“那修複法術隻對普通物件施展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法器之類的,總會留有一點瑕疵。”
“哦~原來是這樣,還以為能在日後修補法器上能偷一點小懶。”
“不過修複被五師姐炸毀的房子……倒是沒問題。”江粼月補充。
“當真?!”宣璐大喜。
那我以後可就要放飛自我啦!
顫抖吧,天玄宗!
有了江粼月這番話,宣璐立馬又投入永無止境的煉器中。
儘管煉,儘管炸!
爐炸了去煉器閣薅,房子炸了讓小師妹複原。嘿嘿,無敵了~
江粼月抱著雙子劍來到晨禾峰,周邊靈力劇烈波動,似是季言禾正在修煉。
她停住腳步,“要不,等會兒再來?”
剛嘀咕完,靈力波動停止,趨於平緩。
季言禾從屋內走出,微轉身,準確地看向她所在的地方。
“小師妹。”
他語氣很輕,很薄。
像是被刀鋒削得隻有分毫的絲線,隻需風輕輕一吹,就會整根斷裂。
離得有些遠,江粼月一時沒發現他的異樣,還是如同往常那般,滿懷欣喜地飛撲向他的懷裡。
“二師兄,我將你的劍帶來啦。”
季言禾隔著帽子,動作輕緩地撫摸她的腦袋,應聲“嗯。”
“二師兄?”江粼月這時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抬起頭一看。
她眼中的季言禾,發絲淩亂,無神的眼睛下是重重的淤青,就連唇邊也長了一圈明顯的胡渣。
這番不修邊幅的形象,向來不可能出現在天玄宗最整潔的季言禾身上。
江粼月擔憂地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涼涼的。
“二師兄是不是生病了?我這裡剛好有五師姐給的丹藥。”
季言禾沒有回答,而是閉上眼,腦袋往她的手心靠了過去,呼吸緩慢又沉重。
半晌,才淡淡開口。
“小師妹,你說……”
“二師兄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二師兄明明是天底下最最最厲害的元嬰修士,是天玄宗做飯最最最好吃、最最最貼心的師兄!”江粼月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最厲害的元嬰修士?哈……”季言禾自嘲起來,“元嬰又如何,在神的麵前照樣如同一隻螻蟻。”
“他們隻需抬手輕輕一碾,我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低下頭,滿臉自責地看著江粼月,“這樣的我,又怎能保護好你?又如何才能保護好你?”
“我真的……有這個資格做你的二師兄嗎?”
當江粼月創世神獸的身份坦白時,他便開始思考我真的能照顧好這樣的小師妹嗎?
我真的……夠格嗎?
為此,他偷偷地練習生活上的技能,隻為能更好地照顧江粼月。
在大家看不到的時間裡,刻苦修煉,隻為擔起師兄的職責,保護好年幼的小師妹。
可修為越到後邊,修煉所帶來的成效越是微弱。
他很害怕,會像黑鱗水蚺那次一樣,因自己修為不夠讓江粼月受到傷害。
他開始變得焦慮,異常地焦慮。但他是大家的二師兄,他得將這些負麵情緒藏好。
直到第一次對上墨九卿的複製體,第一次見識到自己與真正強大的敵人之間的差距。
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否定。
再來遇上與介麟同為創世四神獸之一的羽嘉,差點被實力不全的羽嘉一擊斃命。
他終於意識到,這樣的自己根本沒法在創世神獸的手下保護好小師妹。
於是,他又一次地否定了自己。
他一邊自我否定,一邊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