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淡藍色的眼底,難得的浮出憂傷。
掌門對於他,就像是一個神聖不可褻瀆的存在,這是一種犬係的忠誠感情
他似乎能想象,掌門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
“怎麼了?這副表情?”白予羨說話儘量輕一些,以免哈世琪聽出他嗓子的沙啞。
他眉眼笑著,眼底泛著一點點的紅,帶著一絲的疲憊,他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哈世琪的腦袋,
“是這陣子沒見到我,想我了?”白予羨逗著他緩聲說道。
哈世琪還是聽出了白予羨聲音的不對勁。
這是被嗓子都啞了。
經曆過情事的他,自然知道這是有多狠。
他目光頓了頓,快速的掩去心底的難過,然後笑著點了點頭道,
“嗯”
白予羨一臉對於弟子寵溺的笑,說道
“好了,你出去等我下,待會兒一起吃早飯。”
“好”哈世琪強忍著心裡的難受說道。
兩個人,都怕彼此擔心,都怕彼此難過,都沒有提起這些事情。
七月底的天氣,空氣裡都帶著沁人的花香,熏熏然的。
月清淩走進藏書閣的時候,正看到月千塵皺著眉頭,翻看著手裡的賬本,幾乎要把那本子弄爛了一般。
隨後他撒氣一般的甩了出去。
猛地抬眼看到月清淩來了,眉眼之間的煩悶立刻消散,桃花眼裡竄出一絲揶揄道,
“這都多久了啊,你終於現身了,我這侄子的體力不錯啊,都快趕上你叔父我了。”
月清淩隻是淡淡的抿了抿唇,沒有言語,月千塵這副樣子,他習慣了。
“怎麼不好意思啦?看來那麒麟的誘惑力,可是不小啊。”
月千塵從一堆的賬本的桌子上,站起身,頓覺渾身輕鬆了一般。
這一堆東西,終於可以交出去了。
他眼眸沉的一下,語氣似輕鬆的問道,
“契約那麒麟了嗎?”
月清淩剛剛坐下的身形一頓,隨即他拿起剛剛被甩的稀爛的賬本,道,
“沒有。”
月千塵似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嘴角揚了一抹長輩似的慈祥笑意道,
“怎麼?是你不想?還是那麒麟不願?”
月清淩眉心微蹙,麒麟,麒麟的,他聽著莫名的有些刺耳,
“叔父,他名為白予羨,稱呼他予羨或白掌門都可。”
月清淩從小就知道叔父對於靈獸的態度向來如此,不過今天聽著格外刺耳。
他不願自己的道侶被如此輕視。
他放下手裡的賬目,長長的睫毛垂著,思忖後道,
“契約,他確實不願,這本就不太合適,我也沒有這個想法,叔父,此事不要再提了。”
月清淩語氣帶著一絲的冷淡和強硬,他幾乎很少這樣和月千塵說話。
月清淩知道強製契約的痛苦和一旦失敗的後果,因此他沒有想過。
“好,我知道了,他叫白予羨,你看你,還急了。真的是有了道侶,忘了叔父啊。”
月千塵眯了眼笑了笑,似是在哄小時候的月清淩。
隻是,這笑沉的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