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清淩的容貌已然發生了變化,俊冷無雙的麵容變得有一些稚嫩,隻有原來容貌的三分相似的樣子。
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淩然驚豔,多了一分清淡柔弱的青澀,就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公子。
身形倒是沒什麼變化,依然是纖細而碩長的。
他把佩劍淩霄放在了乾坤袋裡,又從裡麵拿出另外一把灰撲撲的鐵劍,上麵還有點點的鏽跡。
身上的氣息也用了一種丹藥,暫時的掩蓋了下去。
他把自己眼眸的顏色,利用靈韻變成了淡藍色,這樣,他看起來就像是靈獸所化,而且更像是犬係。
作為靈獸在白予羨身邊,月清淩覺得是最為妥帖的了。
月清淩麵前的銅鏡裡,清淩仙尊那卓然冰冷的樣子消失了,此時立著一位清冷而略顯稚嫩的靈獸少年。
隻是那清淡而疏冷的氣質還是能隱隱透出來。
他自己都要認不出來自己了。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對自己現在的模樣,頗為滿意。
誰又能想到,清淩仙尊,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靈獸。
雲深之巔,靜塵苑的內室之中。
天光已經大亮了。
月千塵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心口隱隱的疼,再一起身坐起來,隱痛變成了刺痛。
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麼真實的心痛。
他低頭看了一眼前胸的位置,發覺有一個小小的傷口。
他自然就想到了,是有人刺傷了他,
“來人,人呢?”他眉心緊皺,厲聲的喚道。
平日裡,他起床就有人過來準備洗漱,而這些,都是之前紫蕙特意吩咐了人在門口等著的。
有時候紫蕙怕弟子們照顧的不經心,還自己進來照顧。
“紫蕙紫蕙”
他下意識的喚了幾聲,聲音帶著不耐煩的慵懶。
還是沒有回應。
就在他再要發火的時候,一弟子似是聽到了聲音,走了進來。
弟子行禮後,雙手遞給他一封信,說是夫人讓其轉交的。
“信?”月千塵不由的莫名心中一顫。
他把信封接了過來。
淡藍色的信封上,印著月家的家徽。
他來不及洗漱,連忙的把信拆開,許久未見的娟秀字體映入了眼裡。
信很簡單,隻有幾句話而已,卻字字透露著決絕。
信是紫蕙親手寫,大致意思是,她走了,已經回了紫府,她決定和月千塵和離,和離書會在明日送過來。
還有就是他胸口的傷,是她刺的,她隻是想讓月千塵知道心痛的感覺。
和那些夫君夜夜不歸的夜晚,她無數個心痛的夜晚一樣。
最後一句,願一彆兩寬,此生不複相見。
落款,紫蕙。
不再是月夫人。
月千塵有了一瞬間的慌亂,似乎有什麼突然間的抽離感。
心疼的似乎更厲害了。
他拿著信的手,恍然的垂了下來。
那封信就那樣飄落到了地上。
他告訴自己,他本就恨她,這樣不是更好嗎?
可是他滿腦子都是和離兩個字,她竟然要與他和離。
此時,已經有弟子打了水進來,放在了內室之中的盆架之上。
月千塵伸手到盆裡,燙的他的手倏然的收了回來。
也不能說是燙,因為他之前用的水,溫度都是不冷不熱的。
一股無名的火,蹙然的從心底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