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羨這隊人日夜兼程,在三天後就抵達了魔域的所在東部。
白予羨遠遠就看到了魔域附近上空黑色的瘴氣彌漫著。
幸好眾人早有準備,吃了抵禦瘴氣的丹藥。
魔族之地,魔氣縈繞,即使現在是冬日裡,也有一股溫熱而刺鼻的味道。
眾人抵達山下入口之處,發覺已經被黑色的藤蔓堵住了。
藤蔓粗壯而堅硬,小影上前拔劍砍了下去,隻是砍掉了一小部分。
月清淩見狀拔劍而出,劍鋒帶著灼灼的白色銀光。
藤蔓似乎畏懼靈力凝聚的光,竟然自動的退縮了回去,縮回到了角落裡。
一條寬大而直直的台階呈現眾人眼前,台階兩邊黑漆漆的,就像是虛空一般。
這魔族還挺客氣的,路都鋪好了。
可白予羨總覺得這長階梯,看著慎得慌。
白予羨跨上階梯,頓時感覺腳下微痛,就像有無數小刺紮著。
可還是能忍受。
“可還好?”月清淩輕聲問道。
“沒事,就當足底按摩了。”白予羨笑道。
月清淩默然搖頭。
“哈公子,你腳疼嗎?”小影此時問一旁的哈士奇。
“疼,有點。”
“這是地縛魔刺,勾出人的執念,執念越深,越疼。”小影道。
陸續有人疼的受不了,隊伍慢了下來。
白予羨一邊走,一邊左右審視著,總覺得這個台階不簡單。
他身旁的月清淩目光垂著,隻是手裡的劍攥的更緊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予羨隱約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予羨”
聲音溫柔而親切。
白予羨向後看去,發現眾人都被路兩邊吸引了,沒人喊他。
他轉回頭,仔細的辨彆著聲音從哪來的。
結果他驚訝的發現,這聲音竟然是從兩邊漆黑而虛無的黑色迷霧裡發出來的。
白予羨不自覺的跟隨聲音望向路的兩邊,而後他眸光一震,停下了腳步,他見到了他的媽媽。
他已經去世多年的母親。
白予羨的眼眸凝著,心裡震驚的咚咚跳。
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見一眼他的媽媽。
他父親當年想念母親,每天都酗酒,後來生病,也離世了。
“清淩,我看到我去世的母親了。”他喃喃的說道。
“彆看,那是幻覺,那是你心裡放不下的執念。”月清淩低沉的聲音響起。
白予羨自然知道是幻覺,可是他忍不住。
執念又如何?
他小時候不知道哭濕了多少次枕頭,媽媽都不曾進入到他的夢裡。
今天居然見到了,就在眼前。
和照片裡的一模一樣,他刻在腦子裡的。
白予羨眼裡帶著失神的迷離。
“媽”
白予羨嘴型說著,聲音幾乎發不出來,有什麼滾燙一般的梗在他的喉嚨裡。
白予羨母親的模樣,是他日思夜想照片裡的樣子,很美的笑著。
白予羨隻想這樣一直看著,他不敢去摸媽媽的臉,他怕摸到的是虛無。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可愛的金毛也出現在白予羨媽媽的身邊。
萌然的衝他吐著舌頭,小眼睛亮亮的,望著主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