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司前,突然升起一股悠然的清風。
門前不遠處栽種的菩提樹迎風飄揚,被清風吹打的“沙沙”葉聲,仿佛是在對老者表達幾分歡迎,
風中吹落幾片樹葉,回旋在老者身周,
老者輕輕攤開手掌,一片樹葉慢悠悠的飄落,靜靜的躺在他手心。
老者的身影顯得有些縹緲,身著深紅色金紋袈裟,泛著幾分光輝。
慈眉善目的眉眼將他略顯發福的麵容,襯托的平靜安逸。
他的眉毛已然花白,且非常長,長到甚至能從眉梢略顯垂落,
老者將手中的葉子放進袖裡,然後輕輕抬眸看向威嚴肅殺的禁軍司大門,低頌佛號道“阿彌陀佛!”
他緩緩走了過去。
禁軍司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所以門口的軍卒們自然製止,一位稍年輕的兵卒高聲喝道“和尚,等等,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的地方。若是要化緣,趕快找個彆的地方去。”
老和尚平靜的笑笑,雙手合十身前“施主,我不是來搗亂的,也不是化緣,而是專門來此地的。”
“欸!你聽不懂麼……?”
“等等!”就在那位年輕的軍卒想要動手驅離老和尚的時候,軍卒背後傳來一道雄渾的聲音。
回頭,就看見禁軍司的隊長就站在身後,
“大人!”
“這是怎麼回事?”隊長看了眼麵帶微笑的老和尚,問道。
軍卒回道“這老和尚也不說理由的,就要進入我們禁軍司。按規定,我正要對他進行驅離。”
隊長成熟老練的眸光,看向老和尚,他的眼力,當然不可能跟愣頭青的生瓜蛋子一樣。
他很快似是察覺到了老和尚擁有的某種特殊氣質,
客客氣氣道“這位……大師?這裡不是閒人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若沒有專人專事,我們是不能讓你進去的。這是禁軍司的規矩!”
老和尚笑著點點頭,“貧僧明白!不過我確實是特地來此。”
“大師所為何事?”隊長皺皺眉,問道。
他背後的年輕軍卒,懵懂的撓撓頭,似還在奇怪‘嘿~,這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隊長,怎麼會對這麼一個老和尚如此態度?’
“貧僧來找人!”
“莫非是哪位將軍?這樣的話,在下可以代為通傳。”隊長了然道,果然身份特殊啊!
如今禁軍司內的將軍們,未來都是一片坦途,這和尚居然能和他們有關係?‘招待好他,說不定還能為自己結下一個人脈資源。’
“不,不是哪位將軍,而是你們抓來的一名無辜人犯。”老和尚還是那樣的一副笑臉,擺手解釋道。
他的話,令軍卒與隊長麵色皆是一變,齊齊做好防禦姿態,
戒備道“你在說些什麼?進到這裡的人犯,哪裡還能談得上無辜?或多或少都會犯了些錯。審查並監禁他們,是禁軍的職責。”
“大師,你這般想見到他,莫非是想幫他出逃,還是殺他滅口?”
老和尚略顯尷尬的摸了摸光頭,“兩位施主,你們不用如此緊張。我知道他是無辜的,我此番特地前來,就是為了帶他。”
“什麼?你還要劫獄不成?”年輕軍卒驚呼道,話音未落,他就招呼著裡麵的同事一同出來抵擋。
軍卒隊長一副如臨大敵的麵孔,沉聲道“禁軍司的人犯,不是大師你一人之言他是無辜的,就能證明他無罪。凡事都要講求證據!”
聽見這兩人的回答,
看見自己身前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禁軍軍卒,
老和尚臉上似是有了幾分錯愕,他微微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忙解釋道“誤會,你們誤會了。”
“貧僧方才說的話,可沒有硬闖的意思。阿彌陀佛,出家人有好生之德,最重教條戒律,豈又會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