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深吸一口氣，往前探了下身子，把他當成一個老朋友一樣，緩緩說道，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承認，我當時恨過你，非常恨非常恨的那種，恨你把我當成了一個替代品，恨她一回來，你就毫不猶豫的提出了離婚，恨你為什麼某一刻、某一個瞬間都沒愛過我。
我想過，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甚至想過離開這個城市。但是我問自己，不見他，離開這個城市，你就會真的快樂了嗎？”
聽到這裡，慕羽霆喉結滾動，淚水已經蓄滿了眼眶。
他輕眨了一下眼睛，眼淚滑落，滑至唇邊，儘是苦澀。
如果不是這次跟來養老院，他怕是永遠沒機會聽到小暖的心聲。
小暖坐在後麵，並看不到慕羽霆的淚水。
她自嘲的輕笑一下，繼續說道，
“後來我看到一句話，允許彆人做彆人，允許自己做自己，這才是最好的人生狀態，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你愛誰不愛誰都是你的選擇，我為什麼要恨你呢？
葉琛對我說，你對我很內疚，其實我想告訴你，你不用內疚，我一點不怪你，相反，我還挺感謝你曾經對我那麼好。”
人一旦豁達了，聲音也會變得輕快，
“今天，我之所以敞開心扉，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過去了，沒有誰對誰錯。我們以後再見麵時，可以自然一點，不用那麼拘束的，況且我也不想讓葉琛、可心他們跟著尷尬。
即使不是夫妻了，也沒必要勢不兩立老死不相往來，也可以是朋友的，對吧？”
小暖很勇敢。
以前義無反顧愛的時候，她很勇敢，現在離婚了，她依然很勇敢的來麵對了。
說完想說的話，她深吸一口氣，感覺渾身輕鬆了很多，和慕羽霆在一起，也不是那麼拘束了。
慕羽霆本來眼淚流的正歡，聽到小暖最後一句話時，眼淚瞬間止住了。
暗罵，“誰說要和你做朋友了？
幼不幼稚？
我隻想做你的……”
他也有很多話要和小暖說。
但現在鑒定結果還沒出來，他又什麼都不能說。
傻丫頭，為什麼要今天說這些呢，為什麼就不能等一天再說呢。
明天晚上，結果差不多就能出來的。
慕羽霆都恨死自己了，這該死的鑒定，他為什麼不早去做。
他不動聲色的抹掉眼角的淚，“小暖，你說的話我一字一句都聽心裡去了，也記住了，我也有話要和你說，但不是現在，等我一天可以嗎？明天我去找你。”
慕羽霆想好了，結果出來後，無論是什麼情況，他都會去找小暖。
如果他們是兄妹，慕羽霆會和小暖說，“你說的很對，即使不做夫妻了，我們還是朋友。”
如果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那慕羽霆想和小暖說的話就多了，估計沒有幾天幾夜說不完。
小暖並不知道慕羽霆在等鑒定結果。
對於小暖來說，該說的話都說了，其實，慕羽霆再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她也不再期待。
小暖笑了笑，淡淡道，“不用了，今天就讓這件事畫上一個句號吧，以後咱們都不再提了。”
慕羽霆暗想我這還畫著問號呢，你想畫上句號，門都沒有。
你畫個逗號還差不多，這個句號得由我來畫。
……
慕羽霆把小暖送到樓下，小暖讓他等一下，回樓上抱著一個收納箱氣喘籲籲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