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死去,遠比在清醒的時候被淩遲要幸福得多。”這是王天霸的誅心之論。
王天霸和孫飛燕決定滿足小武一回打鬼子的癮,二人悄悄推門進屋,趴在床頭指導小武在夢中排兵布陣。誰知一上來小武就把王天霸給犧牲了,中了七十八槍,打成了漏勺。
“……天哥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嫂子的。”小武在夢中流出了眼淚。
王天霸一巴掌拍醒了小武。那句話弄得王天霸一上午不痛快,自己剛死,小武就迫不及待地要“照顧嫂子”。雖然是夢,但夢裡說不定才能吐真言。
小武一直和王天霸、孫飛燕住在一起,一是因為習慣了,二也是因為習慣了。王天霸和孫飛燕習慣了跟小武住在一起,小武也習慣了王天霸和孫飛燕。
這些年小武斷斷續續地也處過幾個女朋友,都沒留住。他小學沒畢業,一天到晚跟人家談人生、談哲學,但道理中的錯彆字太多,有道理也變的沒道理了。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生僻字太多,沒讀過錯彆字不能說明有學問,隻能說明運氣好,但要滿嘴錯彆字,就令人生疑了。女孩子受不了,小武也戒不了。
精神層次提上去了,文化水平沒跟上,這就尷尬了,小武憑實力把自己活成了笑話。偏偏這貨生怕彆人覺得他沒文化,總是炫耀自己讀過多少書,走到哪兒賣弄到哪兒,其實他隻是把書名背下來了。
以小武的底子,他報過的那些書名,就算真讀過,也讀不懂。
孫飛燕一直覺得是王天霸耽誤了小武。
北京號稱“首堵”,絕非浪得虛名。王天霸三人住在北京市東四環,小千家住西三環,要跨越大半個北京才能到。三人九點半出發,走了一個小時,還沒走一半路。為了抄近道,小武開進了一條胡同,這回徹底成蝸牛了。
時間是上午十點半。
一位六十多歲的大爺,騎著一輛破三輪,以時速百米的速度在路中央嘎悠。胡同可以容得下兩輛轎車擦身而過,大爺隻要稍微讓一讓,小武就過去了,但老人家偏偏就擋在路中央,一輛車也不讓過。後麵已經堵了十幾輛車,“滴滴……滴滴……”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越滴滴大爺就越慢。他女兒剛剛當了街道辦主任,以為整條胡同都是他們家的,嘎悠得理直氣壯,鬥誌昂揚,和一串汽車較上勁了。
王天霸歎息了一聲,“有些人活著,就是為了給世界添堵。”
王天霸現在連歎息聲中都蘊含著哲理。
小武的道理比較樸素,“這個歲數的好人不多了。”
王天霸說“經曆塑造人格。”
孫飛燕腦袋探出了車窗,“大爺,能不能靠點邊兒?我先生病了,急著上醫院。”
“先生?一個當老百姓的還儘拽洋詞兒。”大爺從鼻孔裡哼出一聲不屑來,但他還是不耐煩地回頭問了一句,“什麼病?”
“肝癌晚期。”
大爺樂了,跟隔壁老李一樣。
孫飛燕一扭頭,發現王天霸臉色不對。
“一個在夢裡把我打成了漏勺,一個咒我得了肝癌晚期,看來擋路的是我。”
“小心眼兒。你該慶幸是我說出來的,這要是從小武嘴裡說出來……”
小武雖然境界沒有王天霸高,但舌頭比較毒,不知道被哪位大師開了光,毒且靈,尤其在發誓賭咒的時候,總能應驗,似乎破解了天地間的密碼。小武總懷疑自己也有超能力,隻是表現方式不同。
小武放大招兒了,腦袋探出車窗,語重心長地對大爺說
“大爺,人這輩子很短,彆都浪費在路上,到時候想死家裡都死不成。”
大爺怒發衝冠,一撇腿下了車——
“你丫……”
大爺剛罵出倆字,一道紫色的虛影從上方極速墜落,“轟”地一聲震天巨響,把街道辦主任他爹連同三輪車砸進了地球裡,引發了一場小麵積高等級大地震,周圍的房屋坍塌一片。其中一個車輪被崩飛出去,在空中輾落了一隻過路的喜鵲。
王天霸、小武和孫飛燕乘坐的suv被震起一尺多高,三人儘管係著安全帶,仍然被震得口鼻竄血,暈倒在車裡。
地麵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十幾米深,呈碗狀朝四麵蔓延,坑裡血跡斑斑,散落著三輪車的殘肢和大爺的碎片,過於血腥,不忍描述。
街道辦主任之爹就這麼殺青了。
suv順著大坑的坡度,滑行到了坑底。坑底躺著或者趴著一個紫色的不明物體,形狀沒有規則,表麵光滑,附著大爺的血。
足足五分鐘以後,王天霸、小武和孫飛燕才陸續醒了過來。
王天霸對小武說“你這嘴得設密碼了!”
三人下了車,大爺的殘肢、碎片撲麵而來,還熱乎著。
“有些人死了,是為了給世界讓路。”小武說。
三人觀察著那個紫色不明物體。隕石?不像,更像一塊乾癟的鐵皮。
“鐵皮”忽然動了,像充了氣一樣慢慢鼓了起來。
鼓成了一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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