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府尹本來還以為這幾個人瘋了,正要轟出去,隻見一名衙役領著幾個太尉府的仆人跑進了大堂,結結巴巴地報告說高俅和高衙內被人踢死了。
幾個仆人看到猴哥、黃眉和金捕手,又嚇坐在地,指著三人,“就就就……是他們仨踢的。”
猴哥、黃眉和金捕手被戴上了枷鎖,打入了死牢。
猴哥“這傻妞跟誰學的這麼壞?逼著咱們坐牢,自己跑了。”
黃眉“以身作則,咱得給子涵星人做個表率。”
金捕手“哦,如果不是為了給我們做表率,你們就不會遵守這裡的規則?”
猴哥“啊?會。當然會。”
金捕手“就因為人家開蟠桃會沒請你,你就把天上鬨了個雞犬不寧。你會遵守這裡的規則?”
黃眉“所以被製裁了。五百年刑期呢。”
……
三人正掰扯個沒完,牢門打開了,隻見一名三十歲上下的小吏帶著兩個牢子走了進來,兩個牢子各自拎著一個提籃,先給三人打開了鐐銬,又從提籃拿出了飯菜,擺上了一張長條幾。
牢子退了出去,隻有小吏一人留在了牢房裡。猴哥、黃眉和金捕手都不解地望著他。
“三位好漢受小人一拜。”小吏說著,要給三人下跪磕頭。
猴哥忙托住了小吏,“無功不受祿。你是何人?為何要請我們兄弟吃酒?”
小吏道“小人隻是開封府一無名小吏。三位英雄踢死了高俅父子,為大宋和黎明百姓除此大害,令小人萬分敬仰。小人寧可豁出命去,也要救三位英雄逃離此地。”
“哦,你是叫孫定吧?”金捕手問道。
“正是小人。”小吏拱手道,“英雄認識小人?”
“久仰孫佛兒大名。”金捕手也向小吏拱手道。
“你怎麼認識他?”猴哥和黃眉都有些意外。
“你們不知道?”金捕手問道。
黃眉和猴哥一起搖頭。
“水滸怎麼讀的?林衝就是他救的。”金捕手說。
“不敢,是府尹大人極力周旋,林教頭才僥幸逃過一劫。”小吏說。
“這小子還不居功。”金捕手說。
不是猴哥和黃眉看書不仔細,實在是施老先生在孫定身上用的筆墨太少了。
林衝能撿了條命,多虧了這個小吏。
這個小吏是猴哥的本家,名叫孫定,你要記不住可以用聯想法,一想到猴屁股,就想到他了。這梗好記,金捕手剛親過。
《水滸傳》洋洋灑灑九十六萬餘字,但對於孫定,隻用了寥寥三百多個字。
在林衝被押到開封府後,施老先生是這麼寫的
正值有個當案孔目,姓孫名定,為人最耿直,十分好善,隻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喚做孫佛兒。
他明知道這件事,轉轉宛宛,在府上說知就裡,稟道“此事果是屈了林衝,隻可周全他。”
府尹道“他做下這般罪,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問他‘手執利刃,故入節堂,殺害本官’,怎周全得他?”
孫定道“這南衙開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
府尹道“胡說!”
孫定道“誰不知高太尉當權,倚勢豪強,更兼他府裡無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觸犯,便發來開封府,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卻不是他家官府?”
府尹道“據你說時,林衝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斷遣?”
孫定道“看林衝口詞,是個無罪的人。隻是沒拿那他兩個承局處。如今著他招認做‘不合腰懸利刃,誤入節堂",脊杖二十,刺配遠惡軍州。”
滕府尹也知這件事了,自去高太尉麵前,再三稟說林衝口詞。高俅情知理短,又礙府尹,隻得準了。
高俅本來是想以林衝帶刀進入白虎堂為由,直接弄死他。案子發到開封府,落到了當案孔目孫定手裡。孫定專業辦案多年,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孔目在宋代各級衙門都有。當案孔目,就是這個案子的經辦人,屬於吏,不屬於官,沒有編製,是衙門聘用人員,算臨時工,等同於輔警。
這要擱其它年代,就算明知有冤,但是國防部長指定要弄死的人,你一個輔警敢多嘴嗎?
彆說輔警了,就算是個在編的法院院長,敢不敢?
猴屁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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