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借助河水離開。
實在是不明智。
7個人的小隊,在行動開始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就剩下了兩個人。
法金和穆爾。
相比於其他隊員,他兩人行動過程可以說相當不順。
預定位置被人搶占,然後又遭遇了直升機。
但是這兩人還算是幸運的。
他們沒有被五六十衝鋒槍打爆腦袋,也沒有死於127航空機槍的集團掃射。
而且沒有被阿帕奇的30毫米機炮在水下打成肉醬。
可他們現在的處境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奧利弗他們死了。”法金對身邊的穆爾說道。
語氣低沉。
這兩位狙擊手在跑過河灘的時候,直接被直升機用紅外設備捕捉到,輕輕鬆鬆的就當場射殺在滿是乾沙的河灘上。
天上的直升機仍然沒有飛走,而是繼續用的探照燈在河邊巡視。
“……”穆爾不想說話。
他知道。
從對方的直升機出現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有半點機會了。
那是直升機。
是天空中的死神。
穆爾寧願拿著rpg去偷坦克的屁股,也不願意當著直升機的麵跳進水中。
子彈在水裡射不遠。
30炮彈和114的穿甲火箭彈卻可以完全無視任何阻礙。
穆爾知道,自己的隊友絕對沒有任何活路。
“你覺得泰勒他們還會活著麼?”
穆爾看向他。
“我真是他媽的受夠你了,法金!你他媽的就不能給我安靜一點??!”
“給我他媽的安靜就他媽的五分鐘!!”
穆爾暴躁的罵起來,把法金罵得狗血淋頭。
罵得法金無地自容,隻好往邊上挪了幾步。
“篤篤篤篤篤篤篤……”
直升機從他們頭頂上掠過,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才過去兩分多鐘。
法利亞人的空軍實在太強大,他們這屁大點人給這些暴力的空中野獸塞牙縫都不夠。
對於棚戶區內的南方佬,那些直升機就是催命符。
無論他們有多投入和自己同鄉之間的廝殺,隻要有直升機在他們頭上懸停,那麼就會立刻清醒過來,抱著自己的槍像是老鼠一樣的悻悻離開。
沒有什麼東西比機炮、榴彈和大口徑重機槍更提神醒腦了。
隨著飛機巡視了幾圈以後,棚戶區內的戰鬥的越來越少了。
十分鐘後,區域內所有的武裝人員也都冷靜下來。
戰鬥停止,槍聲的也停歇。
“我們要被抓住了。”
法金絕望的喃喃道。
“我不想被抓住。”
他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而越是知道自己來此地的目的,越是知道法利亞真的抓住自己後會怎麼處理……
“穆爾?”他求助似的看向穆爾。
天空中的引擎聲吵得人心煩意亂,超過十架直升機在空中交錯盤旋,用先進觀瞄設備一寸一寸的檢查地麵建築。
他們被控製死了。
出去就意味著被發現,敢在路上跑動就意味著要吃炮彈。
“奧利弗死在海灘上了,泰勒他們死在河水裡,我們要死在哪呢?”
法金見到穆爾沒有回應,索性自暴自棄的看向窗外。
隻要現在跑出去,對準一架直升機用手裡的步槍開火。
他們就會立刻求仁得仁。
但至少沒有痛苦。
“哈哈哈……你怕死麼?”穆爾看到法金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笑出了聲。
他看著的眼前的法金。
兩人對視良久。
法金不想惹他,但也不願意落了下風,反正都要死了。
就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慫包,在將死的時候也會硬氣一回。
“你不怕?”法金反問回去。
“……”
法金低下頭沉思良久,他以為自己不怕死,但死到臨頭的時候,他才突然地發覺自己也是很想活下去的。
“法金。”
“其實我們還有一條路,但是,那非常不適合我們一整個小隊逃脫。”
可現在隻剩下了兩個人。
法利亞人把棚戶區圍得水泄不通,卻不會讓棚戶區每天都在不斷製造的臟水停歇,更不會讓棚戶區的臭水溝斷流。
“記得我們見到的那條從北城區接過來的那條電纜溝麼?”
塔爾薩城區的集中供電係統,一半都是老舊的冷戰工程。
這極大限製了這個城市的擴張和發展。
但不使用大量的高架電線杆,也讓這個城市更……麵對襲擊的時候更安全那麼的一丟丟。
不過防衛作用隻是附加的,實際上是因為這個城市的海拔跨度問題。
北高南低,河流將城市割裂,南部河灘河穀要比北部城市地坪海拔低了近30米。
7人小隊最後四個人死在河灘上和河水裡都是這個原因。
看上去的很近,直線距離也不遠。
但是……它是有坡度的,是有非常大的高差的。
但這也造成整個塔爾薩市區的市政工程施工上的複雜情況。
讓這個城市真的不適合使用電線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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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差大,對電線杆的高度要求非常嚴苛;線杆低矮,那麼電線怕不是要中途接地。線杆高……很明顯,那很昂貴。
再一個,最高高到30米城市內電線杆,可相當不適合。
這造成這個小城,早早的就用上了千禧年後才開始流行的城市地下輸電網建設方式。
“什麼!?你沒瘋吧!”
法金不敢置信看著穆爾。
電纜溝很多。
有些甚至是裸露在外的,他們可以很輕鬆找到一個電纜管道鑽進去。
但是然後呢?
這是電纜溝,遠遠比水溝和水管要狹窄。
而且它們最後通往的,可是北城區,法利亞人的老巢。
法金敢保證,法利亞那位王者麥克法蘭就在北麵坐鎮!
“不,我沒瘋。”
“但現在這就是唯一一條路了,要麼,你就再找個機會去跳河吧。”
穆爾說完就開始脫下自己身上武裝帶和軟質防彈衣。
幾下子就把自己脫得隻剩下一件襯衫和一條牛仔褲,槍也被丟在了地上,都沒多看一眼。
“那……”
“走吧,我們這裡可以直接從車庫轉到的其中一條主網裡麵。”
穆爾說著就靠在了窗角,偷眼看外麵的情況。
直升機還在巡視,但是已經不把他們所在區域作為重點了。
河邊核桃樹那邊已經被炸成一片廢墟,除了有些火光閃現,隻剩下斷壁殘垣。
威脅解除,報複也施行完畢,那麼自然也就不需要多加注意了。
“我們還是需要一個機會。”穆爾離開窗口邊,回到內牆跟前靠著牆壁坐下來。
“那要怎麼辦?等還是我們自己製造?”法金問。
機會總得爭取。
穆爾想到了很多。
這種分散法利亞人注意力的誘餌最好是自己製造,否則就這麼等待下去,怕不是要等到天亮?
“我們……”
他剛想說話。
就聽到一聲巨響。
“轟轟隆!”
穆爾聽得出這是什麼東西爆炸,他以自己25年前線服役的經驗保證,這是專業炸藥爆炸才能造成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