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芬尼根總部的交涉結束了。
出訪小隊啞口無言。
隻能麵麵相覷的坐在各自位置上。
他們想要的是批用金，而不是芬尼根的全新派遣人員。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已經明白了芬尼根的想法。
和法利亞做生意是整個芬尼根董事會做夢都想要的。
他們與其說是出訪小隊，倒不如說是探路的炮灰，甚至是完全的消耗品。
是芬尼根錯綜複雜的組織結構中最冗餘的部分。
優化的對象。
看看他們這些人，沒用的市場部門人員；被法利亞俘虜並且完好無損的送回來的一線滲透小隊隊員；隨時可以被拋棄的看門狗。
芬尼根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們這些人掌握著與法利亞的貿易大權？
“天真了，那個禿驢恐怕早就想好了，就是把我們當猴子耍……”亞米爾斯撮著牙花子滋聲道。
太長時間沒有和人明爭暗鬥，也太長時間沒有接觸市場和企業高管們，他的頭腦有些鈍了。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要是芬尼根那邊跟我們追還之前那一批1600個金幣怎麼辦？”納霍爾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知道要不回去，那就是給我們的買命錢。”亞米爾斯此刻頭腦恢複，已經對芬尼根心灰意冷了。
“你什麼意思？”納霍爾還是不明白。
雖然沒有跟芬尼根要到貸款許可，但他們不是說要送來一批數萬金幣的資金麼？
這批資金不比貸款要強多了？
“我是說，我們永遠不可能回去芬尼根了，他們拋棄了我們，而那1600個金，其實是誘餌，也是用來混淆我們視聽的。”
亞米爾斯說道。
出發伊始，他就覺得這個出訪小隊有點不對勁，但那時候他剛剛從永無休止閒置狀態中被重新啟用，正處在興奮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芬尼根的真正目的。
預備隊，還有整整五萬個法利亞金幣，這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籌備明白的。
恐怕自己等人還沒出發的時候董事會就準備好這些後手了。
就是等著自己等人送回法利亞的態度。
剛剛的無線電，是眾人真心實意且親力親為無比認真做調研拉關係搞到的情報。
目的就是為了芬尼根的新一批撥款，或者是讓董事會給出使小隊一個用芬尼根名義向法利亞借貸的權利。
但芬尼根早就打算好了。
如果他們信任小隊，那麼第一筆資金就應該是這後續的五萬個金。
但他們絕對不信任出使小隊這群人，並且早就已經做好了割舍甚至是犧牲出使小隊打算。
所以，不多不少，給了1600個金。
這些金足夠讓出使小隊過上一段好日子，並且還能基本調查出法利亞的現行物價。
這麼長時間，芬尼根那邊都沒有進行催促就是一個明顯證據。
他們在等待出使小隊耗儘資金，並向芬尼根成功申請。
“隻能說，真不愧是一群老魷魚啊，臭烘烘的，和錢一樣。”
亞米爾斯感歎一聲。
芬尼根的財富，很大一部分都是實業，就是因為董事會的強行要求。
金融賺錢，但是金融絕對無法脫離實體經濟。
董事會知曉實體經濟的重要性，卻並不是因為他們是什麼實業家或者大工業主義者。
而是因為要想真的以錢生錢，那麼首先要有能讓錢生錢的“產床”。
特彆是災變後。
但是芬尼根集團想要的，不隻有充沛的物資，還有無限的貨幣。
但是沒有物資，那麼也就沒有貨幣。
董事會對於利益的敏感性，讓亞米爾斯感到由衷的佩服。
“我聽你這意思……我們是被總部拋棄了？”納霍爾問道。
芬尼根現在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又已經完全脫離了對於他們這個出使小隊情報上的依賴。
他們恐怕會對小隊不利。
卸磨殺驢。
芬尼根經常乾，納霍爾見到過那些蠢驢的下場，並深以為然。
“不！”亞米爾斯卻否定了他的說法。
“我想，應該是董事會裡也有分歧，所以我們其實還有用，隻不過，被某些人藏了起來。”
董事會是人上人。
毫無疑問。
芬尼根是董事會的。
但是，芬尼根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有從事各種工作的雇員兩萬多。
甚至還有諸多編外人員。
占據著整個聖安東尼奧和的一小部分奧斯汀的芬尼根，要剝削底層公司人員。
像是駕馭牲畜一樣的從辛勤勞作的員工身上攫取工作成果。
但同時，也需要保證員工不要死。
災變後，員工可不好找。
雖然芬尼根對自己員工不會像是法利亞對待自己的人民那樣好，平常的待遇和各種生活保障也僅僅是最低限度。
但最起碼有，有最低限度的保障，就已經很好了。
就已經要比某些自由幸存者團體要強的多。
這是必須的，不然芬尼根早就爆發嚴重的內部矛盾，散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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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再強大，也不是不能解體。
就像是某個修正主義聯盟的解體那樣。
“啊……你但凡說明白點，我也不至聽不明白一點。”納霍爾感覺腦袋疼。
什麼東西彎彎繞繞的。
“所以我說你就是個被人，賣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蠢驢。”亞米爾斯瞥他一眼。
“什麼！？你才是蠢驢！……”納霍爾不樂意了，高聲叫著，但是無能狂怒的樣子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底氣不足。
亞米爾斯搖搖頭。
然後掃視一圈。
這個保安雖然是給董事會當的，但也不見得有多懂事。
可到了的這時候，他們這個小隊更不能一拍兩散。
必須繼續堅持團結。
“兄弟們，且容我叫你們一聲兄弟。”
“董事會那邊派遣了新人，很顯然，就是要為芬尼根高層采購物資。”
“董事會都是人上人，想必各位都清楚。”
“但是集團可不止有董事會和領導層。”
“以及，他們一定沒辦法在法利亞買到全部的東西……”
五萬金幣能做什麼呢？
看上去，這五萬金幣很多很多。
甚至已經足夠一位在法利亞收入算是中高層工作上四五年，且這期間不吃不喝不產生任何用度才能賺到。
但是。
五萬個金幣，甚至沒有法利亞每天給自由幸存者的免費生存包裹價值來的高。
每一天法利亞都會向某些困難的幸存者支援物資，而每一天靡費物資折損成法利亞市場物價，甚至能達到8萬個金幣以上！
而每一位法利亞士兵，雖然每年也就能賺取7000個法利亞金幣。
但實際上這位士兵是享受著法利亞所的社會主義福利待遇的。
免費配餐，免費娛樂，免費教育，免費住宅甚至是免費的集體婚禮。
就算士兵有再多的金幣，其實也沒太有地方花費。
五萬個金，甚至湊不齊他半年內所享受的福利。
法利亞優先發展的不是軍隊，也從來不著急和人搶地盤。
而是不斷地恢複秩序，找回失落技術並最終發展生產力。
這連帶也就讓法利亞的綜合實力達到了令任何勢力都豔羨的地步。
“我們，可以為芬尼根除了人上人以外的人的服務，而恐怕……董事會也是這打算的……”
亞米爾斯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