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弗雷德先生已經做好了賣掉所有人的準備。
他是資本家。
資本家天生就是要抓住一切機會的。
但同時,他也是一個懂一點點技術的資本家,他深刻的知曉目前這個世界上,資本的無用之處,以及法利亞所真正向往的東西。
所以順帶的,他帶上了芬尼根集團所有關於共濟會的情報,以及芬尼根集團的技術。
弗雷德想要的是永生。
共濟會靠不住了,這不是還有法利亞麼。
他早就想要換個方向投資了。
“梅森先生正在線上。”
身邊的警衛接通了那位法利亞外交官的無線電。
然後看向弗雷德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哦哦哦!快,快給我!”弗雷德很興奮的搶過了警衛手中的無線電傳呼器。
“梅……梅森先生?”
“你是誰?”
弗雷德聽過這個聲音。
“梅森先生!是我啊,我科赫·弗雷德。”
“……”
梅森知道這通無線電通訊來自聖安東尼奧市,但他實在是想不用起來誰是科赫·弗雷德。
這些天他一直都在忙碌著金幣戰爭的諸多事宜,還得同時兼顧著幫姚和他的偵查營掌握的金幣戰爭的精髓,幾乎耗儘了全部的精力。
一時間,真的沒有印象。
“所以你是芬尼根的人?”
“是想要投降麼?不覺得有點晚了嘛……”
梅森一邊與對方交流,一邊對自己身邊的法利亞大兵招招手,示意他去找姚他們過來。
金幣戰爭的最差結果也是芬尼根試圖魚死網破然後被姚的偵查團徹底消滅。
但要說最好的結果,當然是不發生任何的熱戰,聖安東尼奧的芬尼根所有殘餘勢力都老老實實的投降。
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拱手相讓。
這是“最好的結果”。
想想也不太可能。
這種嚴厲的剝奪條款就算芬尼根敢簽,法利亞也不敢相信。
總是要的給他們留下一部分,然後慢慢蠶食和分解。
“不晚、不晚。”
“梅森先生,我曾經與貴方俄城的外派行政官有過交流,並從他那裡得知了您的大名。”
“此次聯係您也正是因為貴方給予的幫助。”
俄城的行政官員?
梅森想了想,應該說的不是麗雪他們,更不是俄城議會。
那麼……應該就是亞曆山大了。
林欣在俄城的時候,林欣是俄城最高領導者,現在自己也不在那裡,恐怕行政官應該和塔爾薩一樣,都是亞曆山大。
這樣就能對應上了。
亞曆山大曾經和自己彙報過這方麵的事。
“你想要什麼?”
……
弗雷德一愣。
法利亞一向不拐彎抹角,談話就要直擊要害。
要說“想要什麼的”。
梅森先生,問的是自己想要什麼。
這是個好開始。
但也是非常不好深入討論的開端。
他沒有把自己當成芬尼根人看待。
這代表著,梅森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待遇。
法利亞從來不會動不動就像是共濟會那樣用暴力威脅那些和他們不是一個係統內的合作者。
但是……
芬尼根集團裡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梅森先生,我想說的是我們芬尼根集的團結局。”
弗雷德回答道。
“芬尼根集團的結局,在於你方的選擇。”
梅森開始車軲轆聊天。
法利亞對於想討論的事情,從來不遮掩。
但對於不想涉及的事務,隻會把它拋回去,讓對方“自決”。
而自決的結果是“自覺”,還是“自絕”。
就和對方無關了。
法利亞所秉承的外交理念一直都是這樣的,我不想管你,也沒興趣管你。
法利亞按照法利亞的規矩運轉,按照麥克法蘭先生的指引、軍事委員會參謀部決議和行政部的章程不斷前進。
自由幸存者、自由貿易區以及遍布全北美洲的無管製區域,都是在這種“不乾涉、不管理、不侵占”的思想下出現的。
而這一切出現的根本原因,就是人力不足。
區區百萬餘,離著兩百萬人口還有差距的法利亞,根本無力對整塊北美洲大陸實行強權統治。
管理好轄區內的事務,並對轄區外選擇了“自由”的幸存者伸出一隻手,已經是法利亞的極限了。
所以,法利亞才會如此急切的想要拯救更多的幸存者,為消滅喪屍付出加倍的努力。
北美洲的喪屍已經被消滅了不少。
再給法利亞一兩年,北美洲的喪屍就會完全被消滅乾淨。
“梅森先生,我帶著芬尼根集團研發部近十年的資料,裝載了一整輛貨車。”
“而這還不到我們芬尼根集團檔案室裡的五十分之一。”
“所以,您能否讓我見您一麵呢?”
弗雷德知道梅森是要先見到利益。
所以直接告知自己手裡所掌握的東西。
“嗬嗬。”梅森嗬嗬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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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其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芬尼根的態度,弗雷德選錯了協商的切入角度。
芬尼根的東西對法利亞的吸引力的確很強。
特彆是芬尼根集團的化工工業成就和生命科學研究成果。
“不夠。”
“而且,這和你沒有關係。”
梅森說道。
和弗雷德確實沒有關係。
隻和法利亞有關係。
“梅森!我……”
姚在這時候到了,他收到士兵的通知以後,立刻就從營地跑過來。
全程也沒用幾分鐘。
而他一來就看到正在打電話的梅森,下意識的收起聲音來。
“姚上校,您來了。”
“很抱歉無法向您致敬,我正在與芬尼根集團的……你叫什麼來著?”
但是梅森看到姚以後,卻直接大聲的說著鮮亮的場麵話。
很顯然不是說給近在咫尺的姚聽得。
“阿這……”弗雷德在他的車上聽到梅森的話以後,整張臉都扭曲了。
外交官隻有在一種情況下會客客氣氣的對待武官。
這是在威脅他。
而他沒有任何手段進行反製。
“梅森先生,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事要我做麼?”
姚聽到梅森的話,也大概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他並不介意和梅森一起給對方多施加一點壓力。
弗雷德在對麵聽得臉都要綠了。
法利亞什麼都有。
軍隊、產業、科研。
法利亞走在了大災變後的最前沿。
而共濟會和芬尼根雖然起步比法利亞強,現在卻已經完全被法利亞追上並狠狠地踩在腳下。
他們明明占據了完全優勢,卻仍然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的戲耍。
要是自己和對方換個位置。
恐怕不隻是美國加拿大這點地盤,而是整個世界!
共濟會那群蟲豸。
隻知道謊言欺騙和陰謀。
芬尼根有今日之結果,共濟會有今日之局麵,怎麼看都是那群該死審判長的鍋。
弗雷德不由得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懊悔起來。
也許有些看上去實力強橫的東西隻不過是因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罷了。
共濟會這種老古董的主張實在不適合現代思想。
明明有機會重建社會秩序,進而掌握全世界的。
可看看他們乾了什麼?
隻知道洗腦和壓迫……
不肯放權,不肯重建,手裡捧著那一點點的特權就以為自己是全世界的主人。
就像是舊世界的封建貴族一樣。
明明他們草創之初,成員僅是一些普通乃至底層人。
他們那種“心中之神”的追求也和芬尼根所圖甚遠。
的確不應該合作的。
這群蟲豸!
反正共濟會遠在紐約,他們則是在德克薩斯。
渡鴉港也被法利亞以雷霆手段消滅。
那些審判長再神氣,最多也不過是瞪兩眼。
“梅森先生!梅森先生…”
“我明白了,雖然我無法代表其他董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