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輝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裡的雷汞引信。
這些東西手工製作的痕跡明顯,甚至玻璃管都是水處理用滴管截取下來的。
上麵打著“金化市水處理廠”的標記。
“這……”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這他媽的……”
他現在隻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反生育鎖製劑的確非常寶貴,但絕對沒有寶貴到他會冒著生命危險去獲取的程度。
董明輝打了退堂鼓。
“你隻管送貨,彆問多餘的東西。”
年輕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對他說道。
帶東西……
聽到這話,董明輝飛速的算計了一下子得失,然後毫不猶豫的接下了年輕人給他的包裹。
送貨。
這個人要自己把一些危險品送到鄉村區裡麵去。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是要對法利亞人做些的不利的事。
鄉村區是法利亞人的地盤,人儘皆知。
這裡是法利亞人的軍事區,大量的法利亞陸戰隊都在這裡駐紮。
所以會有管製。
非常嚴格。
像是安陽這種文質彬彬的家夥,一般都是不被允許進入的。
反倒是董明輝這樣乾巴巴皮膚黝黑的“工人相”,容易混進去。
因為鄉村區正在進行改建和修繕,和其他聯盟的地盤一樣。
也需要工人。
雖然說陸戰隊員們可以自己把一部分工作做完,可人數上總是有所欠缺。
所以也需要大量的賽裡斯人作為人力補充。
共同完成各種工程。
安陽盯上董明輝,也是為了他的外形。
看上去不那麼憨厚的董明輝,從皮膚上就能看出來他是塊做工的料。
“我到底需要怎麼做?”董明輝掂量一下手裡的包裹,很重,有七八公斤。
這些炸藥足夠炸塌一座小樓,就算是坦克也能掀翻。
安陽怕不是什麼大人物?
他抬起頭來的問給自己包裹的年輕人。
“拿著這些東西,走進去就行。”
“那些拿著槍的美國人?這哪行!他們看見的雷管不得槍斃我!”董明輝一聽,頓時緊張起來。
“不會的,我們會給你配合。”
“快去吧,拿進去以後,就去工地上,有人回去找你!”
年輕人對他說道。
“……”
董明輝看向遠處的崗哨,法利亞大兵在那上麵巡邏。
這些步兵手裡拿著的都是真家夥式,甚至還帶有瞄準鏡。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裡,工程兵們都在應急委內部傳開了。
這些法利亞人的大兵都是超級強大的精銳部隊。
那個麥克法蘭的親軍。
每一個都有“古代大將軍”的實力。
反正是挺玄乎的。
他咽了口唾沫,朝著崗哨走去。
“s!!”
法利亞哨兵發現了他,立刻給他叫住。
然後幾乎是一瞬間,一群法利亞大兵就包圍了上來。
他們需要搜身。
董明輝把包裹藏在了自己衣服裡麵。
他很瘦,衣服顯大,藏得住很多東西。
但就算再能藏,也沒辦法在法利亞人眼皮子底下藏住。
他要被發現了!
“砰!”
槍響。
哨兵們被槍響吸引額,看向遠處。
然後一起散開了,隻留下來了一個陸戰隊員來引導他去他應該去的地方。
全程董明輝都是發懵的狀態。
從拿到包裹,到進入鄉村區的工地裡。
他什麼都沒有做,僅僅是依靠著本能,露出討好的笑容來。
“砰砰砰!”
遠處的槍聲在整個鄉村區回響。
董明輝抽動幾下耳朵,沿著一條街道往工地走。
午休結束了,工人們陸續開始去上工。
他就跟在陸戰隊的身後,和工人們走在一起,朝著鄉村區工地走去。
看起來法利亞人想要在鄉村區修建一個直升機機場。
有一大塊地皮被平整出來,鋪設了一半的地基,工地一側還有混凝土打混場。
幾台大型攪拌機正一起開機工作。
“就這裡,你去找你們的工頭!”
陸戰隊員用口音不是很純正的賽裡斯語言對董明輝說道。
董明輝就這樣進入了工地。
‘這會不會太順利了?’他小心的走在路上,儘可能的不讓自己的胳膊擺臂幅度太大。
一邊提防著腋下的雷管,一邊想到。
‘這些美國人,好像也沒多厲害啊……’
而這,則是他的另外一個想法。
他們戰鬥力再強大,也不過是人,也會被欺騙,也會被誤導。
不過,安陽和他的勢力究竟是哪一方豪傑?
竟然能滲透進入法利亞人的軍事重地,還有敢對著法利亞大兵主動開槍吸引注意的槍手。
“那個!”
“誒!說你呢!”
‘最好是能先拿到一管那個藥,我都已經上了賊船,總得先拿到點報酬。’董明輝慢慢往攪拌機那邊走,想著要先和安陽的人收一點利息。
“聾子啊!?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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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粗暴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狠狠的拽了一下,這一下子把沉思中的董明輝嚇醒了,他胳肢窩裡藏著的雷管也被這突然的襲擊搞得互相擠壓,咯嚓喀拉的響了起來。
“滾!!”
被驚出一身冷汗的董明輝應激中,用力掙脫那人,然後怒罵了一聲。
把那個來拉他的人驚得站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董明輝站在原地,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身體,讓擠壓在一起的雷管鬆散開,然後鐵青著臉看向來拉扯他的那人。
一個中年人,四十歲上下,比自己要大一些。
八字胡,不戴眼鏡,但眼睛小得眯縫在一起,穿著一身連體工裝。
身上沾滿了水泥灰。
“做什麼?”
董明輝稍稍平複心情,問他。
剛才反應太大了,很多人都已經在看這邊發生了什麼。
但這也不怪他。
他身上貼身裝著雷管和礦山炸藥呢。
“好小子,你去給我到工棚裡等著!!”
中年人也緩了過來,表情扭曲,似乎有些怨恨的樣子。
就好像是因為被董明輝駁了麵子而生氣一般。
董明輝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這個應該就是工頭兒。
並且風評應該很不好。
因為周圍旁觀的工人們都在看到是這人在教訓人以後移開了目光,那意思就是見怪不怪,習慣了。
他可以從旁觀的工人眼裡看到嫌惡。
但是董明輝不準備做出頭人,他順從的聽著中年工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