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覺得自己還是太過狹隘了。
有些時候,不應該讓災變前的老看法,舊思想去限製幸存者們。
幸存者們本質上其實是無國界的。
他們都是在喪屍末日世界裡掙紮著求生的可憐人。
喪屍的一大特征就是粉碎人類的社會。
人種,階級,民族矛盾。
乃至於人際關係和人們之間的愛恨情仇都被直接無視。
吃人的怪物和殺人的疾病可不管快要死掉的那個人什麼身份。
屍群會消滅人類,無關國籍。
那麼剩下來的人類又有什麼理由繼續用在災變前的限製來繼續把自己關進條條框框裡麵去?
幸存者們都不把基本的道德放在眼裡了。
比起一般幸存者,其實真正會去在意幸存者的國籍,並且用家鄉和居住地區、民族以及人種來對幸存者進行係統分類的。
隻有法利亞。
因為法利亞要重建秩序。
重建政治體係。
建立國家和聯盟。
而如果把災變前的一部分東西重新撿起來,也就可以讓這些重建工作更簡單。
所以,相對於一般的幸存者,法利亞才是那個異類。
才是那個默認幸存者存在國界的勢力。
但法利亞人,包括林欣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一般的幸存者,哪怕是販奴的。
對於幸存者自己的分類也不過是“男女”、“年齡”以及“能力”和“長相”這些客觀差距。
法利亞卻會說“那是一個賽裡斯人”或者“那是一個日裔美國人”。
這不會造成歧視。
也沒有特指或者是什麼侮辱意味。
隻是冷冰冰的區分方式。
法利亞對於普通幸存者的區分方式。
“機動灣,快要過杭灣區了吧?”
“已經到了,再有十幾個小時就能回來。”
安生在無線電裡問林欣。
而林欣則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機動馬上就要回來了。
而安生卻仍然沒有到達目的地。
他要去的是皖地的家鄉。
“我恐怕趕不上了啊,日本人……真想湊湊熱鬨。”安生好像是有些失落的說道。
他還在回家的路上。
不過林欣倒是安慰他了一句。
“沒事,等你回來肯定也湊得上。”
“到時候你的工作還多著呢。”
這安慰聽上去,更像是催促工作告知函。
安生笑了笑。
他知道這隻是林欣對他開的一個小玩笑。
“對了,還有個好消息你需要知道。”
“姚已經帶人把那個小三線基地拿下來了。”
“不過裡麵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好像是前賽裡斯政府已經將其拆除。”
縉雲縣那個小三線陣地已經早在災變前被拆除。
裡麵留下的痕跡都是陳舊的。
“拆除了?不對吧?……那自救會為什麼要去那個基地?為什麼要對那個基地的地圖窮追不舍?”
“我不知道,但我還在追查這事情。”
“唉,最近聯盟的事情太多了,這還沒弄明白呢,又出來日本人的軍艦攪局,這群小日本是真的煩。”
林欣歎了口氣,抱怨道。
最近幾天他一直在全力工作。
但是偌大的聯盟,尚在起步階段,官僚係統和公務員係統仍然未完善的聯盟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了。
無論是工作量還是工作類型,都是林欣做起來也相當困難的。
他的創造力這幾天幾乎被榨乾了。
“你要怎麼做呢?”
安生從林欣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點不耐。
似乎這個男人已經做好決定了。
“什麼怎麼做?”林欣反問道。
“那些日本人,還有自救會。”安生挑明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