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埒疑惑的抬起頭來。
他看到了一張滿是傷痕的臉。
頭發似乎是剛剛生長出來,參差不齊,還有些地方是斑禿。
這不是記憶之中的任何一張臉。
安倍埒臉上滿是疑問,但他卻不敢說出口。
隻是,這不是個女人麼?
為什麼會出現在教團的營地裡?
這些教團的大兵大概就是啟明星教團的護法吧?
所以這麼推理的話,這個女人就是麥克法蘭???
“對啊,你認不出我來了。”
田中惠子縮回黑暗之中。
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指甲劃過她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和頭皮。
還有些疼痛感。
“安倍埒。”
“這三年,過的不錯啊。”
“……”安倍埒還是不敢回答,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聽這意思,她反而認識自己。
難不成是以前得罪過的人?
想到這裡,安倍埒不由得襠下一緊,又要尿了,隻不過剛才那一路,他可憐的膀胱裡已經不剩下一滴了。
“我在問你呢,埒君。”
惠子突然非常親昵的提醒了安倍埒一句,要他開口。
“我……我過的不怎麼好……”
“是麼?可是你沒有受傷,也沒有變成喪屍,更沒有瘦!!”
“我……我過的的確挺好。”
“可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安倍埒苦著臉,那我是好還是不好啊?
“您,您究竟是誰?”
“你就是忘記我了?還是因為我現在這副樣貌,認不出我來了?”
田中惠子當然認識安倍埒。
安倍埒理應當也認識田中惠子。
畢竟一個是政壇未來星,另一個則是財閥之女。
日本人的身份階級觀根深蒂固,社會嚴重固化的日本最喜歡“門當戶對”這個詞。
沒有道德的政客和沒有良心的資本家天生臭味相投。
田中惠子是安倍埒的未婚妻。
隻不過是政治聯姻,災變前的時候還處在雙方考察階段。
可兩人已經認識過,並且一同外出約會多次。
在日本上層,已經算是確定下來了。
不過,兩人其實在災變後並沒有任何交流,因為他兩個,安倍埒災變時在濱鬆,而田中惠子則是在東京。
“我……”
“我愚鈍,我想不起來,但是您的聲音宛如天籟,我一定是聽過的。”
安倍埒現在所能想到的唯一脫離此等必死局麵的手段,就是拍馬屁了。
可是他卻不小心拍到了馬屁股。
“我想您就是麥克法蘭大人……”
“閉嘴!”
“揍他!”
田中惠子沒等到安倍埒說完,就先驚恐的讓身邊的工程兵狠狠的揍了安倍埒一頓。
拳拳到肉,揍得非常重。
隻是不至於傷及性命。
惠子這時候也不和安倍埒表演什麼你猜我是誰的戲碼了,直接越過護衛的工程兵,直接蹲在被揍得岔了氣兒的安倍埒麵前,掐著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臉湊到他跟前。
“還認不出來麼?埒君?”
“你是……你沒死?”
“你為什麼會在宮古?不對!你是啟明星教團的什麼人?這是你的組織?”
“怎麼會呢?”
安倍埒從惠子的眉眼之間看到了熟悉的東西,塵封已久的記憶被再次喚醒。
可是這並沒有讓他清醒過來,這些記憶反而讓他更迷糊、更錯亂。
田中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