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安提前預約了,不然按照今天這麼一圈跑下來,彆說老兩口了,就連他自己的身體都未必吃得消。
體檢真是個體力活,尤其是帶著老爹老媽,滿醫院上下來回到處亂竄。
是真折騰,不過好在該做的項目都已經做完了,按照陳璿的攻略,根據醫院開放的最大醫療資源,今天李安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這裡必須得感謝一下陳璿,幫他做了一份詳細的體檢攻略。
哪些是中老年父母的必檢項目?
按照什麼項目順序檢查最為省時省力?
當然了,李安知道,陳璿哪懂這些啊,所以還得感謝一下宋憐阿姨,借陳璿之口,給了他很多非常實用的建議。
遺憾的是部分必檢項目的報告今天出不來,還要等兩天。
可李安不能等了。
到時候看唄,沒問題最好,有問題大不了他再回來,反正體檢已經做完了,結果不是他陪在這等兩天就能改變的。
不過就目前拿到的報告來看,他已經帶著老爹老媽挨個科室掛號谘詢過了,都是些小毛小病。
比如老媽血小板含量偏低,老爹血糖偏高血壓偏低,針對這些問題,醫生開了藥,也給出了日常生活中的飲食起居建議。
再就是老李的腿,血也驗了,片子也拍了,藥買了一堆,醫生說病情不算嚴重,建議先按時吃藥配合烤電理療控製控製,定期來做複查,如果沒有明顯改善,後續建議李安帶老李再去大醫院看看,有些問題在這排查不出來。
對此李安也有些無奈,禹城的醫療水平就這麼個情況,眼下也沒有彆的更好辦法。
他拿完藥回來還和老李開玩笑說,請個假明天和我回蓉城吧,老李瞪眼,盯著他手裡的藥袋子都都囔囔得嫌這些藥貴。
這些藥確實貴,大盒子的、小盒子,合下來一個月得吃差不多2500塊左右,老李之前四個月的藥也吃不了這些錢。
要這麼吃下去,一年得三萬啊!
“你可說對了。”
李安掰起手指算了起來,“一年三萬你乾啥不行,要真是吃上三年,這錢都夠你換個電梯房的首付了,是不是。”
“所以趕緊好起來,醫生咋說的,按時吃藥,按時來做治療,有好轉了,以後就不用吃這麼貴的藥了,人家還說什麼,少乾活,多休息,煙能彆沾就彆沾了,不行你乾脆把煙戒了算了。”
安媽幫腔道“一天到晚咳咳咳的,以後彆抽了。”
讓一個四十五年煙齡的老煙民戒煙!這得多過分!
可老李此刻卻在認真盤算戒煙這件事,不說彆的,兒子一口氣給他開了三個月的藥,為了他能早日好起來,他自己要是連戒煙的決心都沒有,那實在辜負了兒子一番心意。
況且從醫生那裡得到腿的問題不算嚴重,這一點也讓他更有信心了。
不就是戒煙麼,老李心一橫,戒了。
“戒戒戒,走吧,藥也取了,咱就彆在這耽誤時間了,走走走。”
說著老李拄著拐先走一步,後麵李安和老媽相視一笑,接著跟了上去。
“來給我。”
“哎不用媽,都是些紙盒子,一點都不重。”
“我給你說,你可要好好保護你的手。”
“那我也給手買個保險,你看成不?”
安媽頭回聽說手也能買保險,就像她今天做的一些個體檢項目,聞所未聞,“怎麼買啊,媽掏錢給你買。”
李安一樂“行,再過二年。”
見兒子笑,安媽也高興,此刻她是放心了,老李問題不大,兒子身體健康,就是偏瘦。
“彆光傻笑,回去好好吃飯,你不好好吃,人家小陳也吃不好,聽見了沒?”
李安心笑不至於不至於,可想想陳璿回去一天半了,昨天晚上吃的泡麵,今天中午吃的泡麵,大概是下午實在不想吃泡麵了,剛才他排隊取藥的時候,陳璿給她發信息說晚上要自己做點飯,他問陳璿做啥。
“等我瞅瞅啊。”
李安把右手的袋子掛到左手,拿出手機一看,小米秘製,炒方便麵!
片刻,一歎。
“彆說,您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接著。
八萬一我媽說了,讓你晚上炒點菜,蒸點米飯。
老李都快走出一樓大門了,一回頭,娘倆怎麼還在那墨跡,心道你兩個腿腳靈活的人,走不過我半個瘸子。
“李安,快點。”
母子二人快速跟了上去。
老李“你不是一會兒還有局兒麼?”
李安“才五點半,不著急,先給你們送回去。”
安媽“不用,你直接去忙你的,不管我們,我們正好溜達溜達坐個公交車。”
李安“溜達啥啊,天都要黑了。”
順手攔了輛出租車,三口人圓滿結束了今天的體檢之旅,車子開到南新社區門口,李安沒下車,“今晚就開始吃藥昂,李工,回來我檢查你。”
夫婦二人拎著藥下了車,老李隔著車窗反教訓道“你也差不多點,少喝點,明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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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今天不喝。”
目送夫婦二人走進小區,李安轉頭讓司機師傅去桂發祥。
禹城的確就這麼大點地方。
李安今天不喝酒,他今天中午就給齊雲鬆打過招呼說在醫院體檢。
昨天吐完,到此刻,他胃都還沒緩過來、
昨天晚上他上網查了一下,沒有找到致使他忽然嘔吐的原因,不過順著檢索信息,他了解到了一種被稱為“人格解體”的心理症狀。
據網上說,‘此症狀的特征為自我關注增強,但感到自我的全部或部分似乎是不真實、遙遠或虛假的’。
這段描述幾乎完全命中,他昨天下午在臥室裡就是這種感覺,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像是身處夢中一樣。
可當他想具體的查查這個症狀時,發現網上相關的信息極少,多數提到的網頁點開都是重複的一段話,‘作為一種原發性精神障礙,其原因尚不清楚,一般認為與精神應激因素以及生理學和心理學有關,多數學者認為,人格解體是一種原始的、高度病理化的防禦方法。’
奈何專業名詞太多,他便放棄一探究竟了,再者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精神狀態都是沒有問題的。
大概是最近事太多,導致身心有些疲憊,在思考一些問題時激發了身體的應激反應。
想想昨天居然試圖用強行溺水的方式來證明自己這多少天來著
李安揉了揉眉心,他似乎已經算不清自己來到這裡多久了。
總之這個問題現在已經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昨天過去了。
“到了。”
李安收回思緒,轉臉望向窗外,他和鄭曉雨就是在眼前這根路燈上的出租車,穿過路燈,他看到齊雲鬆和楊大力兩人正站在桂發台門前的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