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火鳥的片段之後,小米老師又抽到了仲夏夜之夢。
抽到的時候小米老師自己都笑了。
吹完仲夏夜之夢的片段,小米老師鞠躬謝幕,接著從另一邊的出口離場。
“喂,我結束了,你在哪呢?”
“還行吧,第一首火鳥,第二首仲夏夜之夢。”
仲夏夜之夢啊,李安心笑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將車發動沒一會,他就見陳璿就從電梯下來了。
剛才停車場空蕩蕩,現在已經停了不少車,一時間陳璿都忘了車停哪了。
忽然一聲熟悉的鳴笛,陳璿轉頭望去,接著快步走了過去。
“總算結束了。”
一回到車上,陳璿立馬感到一陣如釋重負。
“結束了。”李安點點頭,“你沒在裡麵多聽一會。”
“考完就得出來,”要是能再多待一會陳璿還真想再聽聽,“不過前四個我都聽了,挺一般的。”
“你們這個順序怎麼搞的,”李安鬆開刹車將車頭打出,“你是五號,你第五個上場,這不是就按順序來的?”
“不是啊,”陳璿邊係安全帶邊解釋道,“我們一共抽了兩次簽,第一次是抽自己的號,第二次是抽登場順序。”
李安“合著你兩次都抽到五了唄。”
陳璿“昂,我當時都有點蒙。”
李安“可以,十一個人能連著抽到兩次五。”
陳璿“你怎麼知道有十一個長笛?波哥和你說了?”
李安笑“沒有,我們沒聯係,是我一個大學同學給我說的,你剛進去他就從電梯出來了。”
陳璿”啊?哪個是你同學,男的女的,幾號?
李安“他不是長笛,吹大管的,男的。”
一聽大管,陳璿立馬回想起剛才踏進去沒多久就進去一個很嬌小的男生,“是不是很瘦戴個眼鏡?”
李安“對對,就是他,上大學的時候他住我隔壁,我倆那會關係特彆好。”
陳璿“他認識我嗎?”
李安“他不認識你,咱們開車來的時候後麵不是又跟來一輛電車,那就他的車,咱倆下車他就認出我來了,上去之後他問了我,我說是我女朋友。”
陳璿明白了“我說他怎麼一進去就不停地盯著我看。”
李安樂“你漂亮唄。”
陳璿一個大白眼“都沒聽你提起過。”
李安“唉,大三之後就不怎麼在一起玩了,畢業之後基本也就沒聯係了,不過這麼猛地一見還挺親切的。”
陳璿“你倆沒聊一會。”
李安“和他聊了一會,後麵我去買打火機又碰到另一個同學,彆提有多尷尬了。”
陳璿笑“女同學啊。”
李安“也是男的。”
接著李安講了講田濤的故事,講完唏噓道“我是真沒想到田濤現在混得那麼慘。”
“他和程鵬還不一樣,程鵬家裡條件好,程鵬是想找點事乾,所以帶了點學生,田濤也就比我家強一點,跟仕祁家情況差不多,他現在是指著帶學生吃飯。”
陳璿“那他還想出國,如果隻是為了文憑的話,我覺得真必要。”
李安“這個咱們也不好評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吧,或許他出去一圈拿到博士文憑再回來真把局麵扭轉了呢,那你能說他出去一點意義沒有嗎。”
陳璿“你認為有多大的概率。”
李安“那你得承認有這個概率吧。”
陳璿“機會肯定多多少少還是有的。”
李安“這個人心氣高,專業也硬,所以現在的處境就很尷尬。”
“你想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果就這麼放棄了,可能後麵也就真沒什麼機會了,所以放手一搏對他而言也未嘗不是一個可以考慮的策略,畢竟是去繼續學習,隻要是學習,那就是給自身加碼,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陳璿“也是,那他為什麼還欠你一頓飯呢。”
李安笑“我當時都沒反應過來,說這個人的說話水平真是沒點進步,說著有空吃頓飯,接著就說還欠我一頓飯,我當時也蒙了,後麵才想起來怎麼回事。”
“真八年多了,我們大二的時候,一五年的事情。”
“那他當時要錄一個比賽視頻,需要一個鋼伴,你說你花點錢找個藝術指導老師對吧,他老師替他打個招呼,也就千八百塊錢的事,連合帶錄就下來了,可他不,他是那種寧願花兩塊錢坐一個小時公交也不願花四塊錢坐二十分鐘地鐵的主。”
陳璿“我和小雨也有一個這樣的舍友。”
李安“那你就更能明白了,他就不想花這個錢,不花錢怎麼辦,他就隻能身邊找人,但他人緣不好,你想嘛,整天拽地跟二五八萬似的,就好像老子天下第一,誰都沒他厲害,就那個勁,你懂得。”
陳璿“我們的另一個小提舍友。”
李安“所以當時就沒人願意搭理他,我們師門上下一級他都找過,他還找過海濤,你到時候問問海濤,海濤都沒搭理他,說他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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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璿“最後找到你了。”
李安“到我早著呢,我當時也瞧不上他,但他開始還真沒找我,幽幽他就找了,就是沒找我。”
陳璿“幽幽為什麼沒給他彈。”
李安“幽幽當時好像也在準備一個比賽,反正就沒人給他彈,接著就到重點了,說了你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哥們太炸裂了。”
“他老師也知道怎麼回事,就幫他找了一個我們師門已經畢業很久很久的研究生師哥,就泰哥。”
陳璿“是那個燙頭的師哥嗎?”
李安“對,就是那個,結果合了一次他嫌泰哥彈得不好。”
陳璿“啊?!”
李安“後麵他就不聯係泰哥了,但他也沒給他老師說這個事,是泰哥問他老師說這個師弟也不回信息是怎麼回事。”
陳璿“我天。”
李安“泰哥倒也沒說什麼,你想嘛,大我們那麼多,都把我們當小孩,就說那就算了,但是馬昱他們幾個不乾了,馬昱那會才大一,直接帶著幾個人去他宿舍把他拉到樓道裡錘了一頓。”
陳璿“媽啊,這不鬨大了。”
李安“可不麼,當時我在琴房,是我舍友給我打電話說你師弟帶人在樓道把田濤打了,我一聽就趕緊往宿舍跑,兩個人打架那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帶著人打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搞不好就是好幾個係的事情,而且當時他當時馬上要參加比賽了,臉上再掛個彩什麼的。”
“以魏老師當時的脾氣,這事要是搞大了我們大二師哥也脫不了乾係,結果我回去的時候都已經打完了,還好臉上沒掛彩,當時那個場麵還有點幽默,田濤被打哭了你知道嗎。”
陳璿“然後呢。”
李安“唉,好在當時樓道裡沒有攝像頭,動手的人實際上一共有四個,但是馬昱咬死就他自己動的手,再加上田濤人緣實在太差了,連他舍友都說沒看清到底怎麼回事。”
陳璿“程鵬呢,他和田濤關係不是還挺好的?”
李安“程鵬那會和田濤關係也不好,他倆是這件事之後才慢慢走近了。”
陳璿“哎。”
李安“最後田濤也沒啥大事,就手上一點皮外傷,馬昱背了個處分,這事也就這麼算了,後麵魏老師就找我,讓我幫個忙。”
“這我再不想也沒辦法,老師發話了,再加上看他那個樣,心裡也有點可憐他。”
陳璿“他沒嫌你彈得不好?”
李安“他有臉?我拿到譜真是當回事的苦練,找各種音頻聽視頻,因為有一說一,拋開這個人不說,我知道他水平高,既然答應了這個事,我自然就要把這個事辦好。”
“結果我倆合的時候,是他的問題居多,合了四次,錄音錄了一天,一波三折,最後他視頻過選了,去海市參加線下比賽還拿了個名次。”
陳璿“也算是結局還不錯。”
李安“這人沒法說,幫他合了那麼多次,最後是拿了獎回來才說要請我吃頓飯。”
陳璿“其實我挺好奇他為什麼一開始不找你呢?”
李安“可能是覺得我比他專業厲害,不好意思找我,誰知道。”
陳璿“我覺得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