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被窩裡忽然出現一隻手，無論它怎樣光滑細膩，都讓人毛骨悚然，更何況是這種地方。
蘇靖海下意識地想要使用鬼的力量，但無論是水鬼，還是塵沙，都無法使用。
就連他留作底牌的那隻鬼，也完全沒了反應。
“這麼緊張乾什麼？”
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從被子中響起，一隻腿帶著冰涼的觸感攀上腰身。
蘇靖海掀開被子，那張帶著些稚氣的臉映入眼中，眉心一點朱砂痣，妖冶又純真。
儘管心中警惕，他臉上卻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您有鑽被窩的癖好。”
可能是兩具身體貼著的緣故，少年的身體也漸漸有了溫度，不再冰涼。
“其實也沒什麼事，想跟你打聽個人，我覺得……在床上……你的答案會比較真實，如果說謊……”
少年半趴在他胸膛上，手掌緩緩用力，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仔細觀察著蘇靖海的神情。
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忍耐，又控製不住地揚起下巴。
“我想知道，那穿金內褲的人，他的所有信息。”
蘇靖海對97的底細隻能說略有耳聞，畢竟誰家孩子有那種時不時變狗的病，都不會經常把他帶出去，深居簡出，非必要不見人。
但被人拿住了把柄，他也隻好撿些知道的說。
“他……”
這邊蘇靖海被“刑訊逼供”，外麵程野已經幫王小燕找好了房間，一樣的叮囑後，帶著97繼續找房間。
王小燕站在門後幽幽地望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腦海中的想象力拉滿。
他們會一間房吧？
一定會的！
但誰上誰下呢？
程野一路上挑挑揀揀，似乎都不太滿意，最終隻能無奈地選了一間。
依舊是讓97敲門，隨後程野跟著走進去，仔細看一眼桌上的入住規則，伸手抹掉了括號裡的字。
把黑褐色的碎末撚起來，撒在燭火裡，劈裡啪啦閃了幾下，化作淡淡的青煙。
房間裡的布置與蘇靖海那間沒什麼兩樣，隻是外間燭火明亮了幾分，屏風後的床榻處，更黑一點。
“洗澡吧。”
程野踮腳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屏風，裡麵的水桶冒著淡淡熱氣，沐浴用品一應俱全。
聽見這三個字，97莫名有些緊張。
他還沒有跟神智清醒的程野一塊兒洗過澡……
以前一起洗的時候，要麼他神誌不清醒，要麼程野精神不正常。
如果是澡堂子也就算了，兩個人一起洗也不尷尬。
這個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
“洗澡？”
“嗯，你不是有潔癖，身上弄成這樣睡得著嗎？”
程野轉頭看著有些狼狽的97，在客棧裡睡一晚有些好處，不過必須睡著才行。
看97耳朵紅紅的，心念一動，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我隻是坐在外麵等你而已，你洗完了我就出去，然後你鎖門上床休息。”
簡單解釋後，97嗯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走進牆角的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