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棒子國最大資本，李榕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
雖然他一下子沒聽懂中土話，愣了幾秒，就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了。
麵對車上年輕人點煙的需求，他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反而畢恭畢敬地從口袋掏出純金製作的打火機，一手擋雨，一手點煙。
其實程野不會抽煙，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煙點著了，不遠處的五個老頭也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如幽靈般死死盯著這邊。
看起來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還活著呢，小心點，彆讓他投降！”
話音剛落，他們周圍密密麻麻全是繩套，憑空落下的麻繩試圖進入他們的鬼域，把他們吊起來。
從天空中落下的雨滴也帶著詭異的氣息，在他們腳下形成水漬，隱約有浮腫的屍體在小小的水漬中漂過。
“親愛的程先生，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仿佛早已被凍死的烏鴉突然開口，展開翅膀拍了拍身上的碎冰，轉頭看向出租車。
猩紅的眼睛有著難以言喻的殘忍與血腥，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李榕和他的保鏢連忙躲到了公路另一側，心裡暗自慶幸幸虧還在組織語言沒來得及拍馬屁，阿美爸爸果然還有人啊！
“寵物啊？我不喜歡養烏鴉，更喜歡養狗，97，上！咬他！”
程野嫌惡地看著濕噠噠的烏鴉，轉頭慫恿97，97猶豫了一下，伸手欲推車門又被攔住。
“讓你咬你還真咬，那麼臟的東西，咬了得病怎麼辦？”
烏鴉雙眼中的猩紅濃鬱了幾分，他本來不想動手，露個麵把人帶走也就算了，沒想到遇見個瘋子。
蘇靖海和王小燕的攻擊沒有因為這邊的對話停止，幾句話的功夫，這幾個老頭的腿骨全斷了，卻依舊被詭異支撐著站立。
烏鴉雙腿用力一蹬，振翅飛到空中，幾聲急促的呱呱叫，陣陣黑煙彌漫。
“嘭！”
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從天而降，透過冰層，狠狠插在公路上。
烏鴉盤旋著落下，黑煙凝聚出了一個紅著眼的稻草人。
“算了算了，給你個麵子，小王收工了！”
程野把煙一扔，縮回胳膊衝著淒慘的老頭團喊話，點火開車，繩套迅速消失，隱藏在雨水中的蘇靖海也隨著雨滴回到車上。
稻草人望著一溜煙兒跑了的出租車，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無比殘忍。
“怎麼忽然收工了，那個稻草人很凶嗎？”
王小燕擦了擦頭上的雨水，有些不解，以現在這個陣容，完全可以在殺了那幾個老頭再走。
“之前用了人家的聖經，現在還人家一個人情嘛，再說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程野一邊踩油門兒，一邊轉過頭教王小燕互相給麵子的道理。
好在鬼出租完全沒有出車禍的風險，到哪裡都如履平地，97也習慣了他開車不著調的毛病。
“前麵前麵！”
麵對程野的發癲，王小燕指著前麵的路一臉震驚，蘇靖海也微微皺眉。
隻見路上厚厚的冰麵消失不見，連天上的雨水也沒了，一輪明亮的月亮掛在空中，車子在田野中疾馳。
耳邊車輪碾過麥穗的聲音清晰可聞，遠處一個人影孤零零地站著，月光把它的身影拉的很長，風一吹，還隨風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