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眾人吃飯,賀奔與辰良低著頭小聲交談。
賀奔道,“我當時一時忘了,沒怎麼注意,情急之下摟過謝玿後背,殿下不會介意吧?”
辰良搖頭,“情況危急麼,殿下不是心胸狹窄的人。”想了一陣,又問賀奔,“我以前給殿下說什麼‘雌孔雀被當成雄孔雀養就不算是雌孔雀了,殿下喜歡男人也沒什麼’之類的話,你說殿下記仇麼?”
賀奔看著他,忍住笑,說道,“噢,那你比我厲害,”遂豎起大拇指。
辰良一驚,壓低聲音急道,“莫非你以前不是這樣想的?!那你你以前看謝玿和殿下在一起,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啊,所以,”賀奔聳肩,“我就猜測謝玿應該是女扮男裝啊,隻是不能說出口罷了。”
辰良猛然掐緊賀奔大腿肉,賀奔疼的“呲”一聲,“乾什麼?!”
“那你剛才那麼大反應做什麼?!”
賀奔一邊掰他的手一邊說,“後來漸漸就忽略這件事了啊,剛一看到,一時驚豔,不行麼?”
辰良想了想,也就是說,從頭到尾蒙錯猜岔了的,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賀奔忽感腿上劇痛,“嗷”一聲低呼。
辰良惡狠狠道,“讓你們都不告訴我!!”
賀奔“嗷嗷”直喘氣,又不敢大聲,在桌下用擒拿手鉗住辰良,“我們哪知道你想法那麼超凡脫俗?!”
辰良回想過往,又氣又悔,幽怨的隔著桌子看了一眼憐音。
憐音正看著他兩鬨,此時正襟危坐,眨了眨眼睛,對辰良報以一個真誠微笑,無聲說道,“彆放過他。”
辰良眼神依舊幽怨。
飯畢,杜如衍另有繁雜瑣事去忙,先行走了。
婢女仆從端來荔枝櫻桃菱角等當季小果,謝玿才想起來,這個季節正是荔枝最甜的時候,當下掏出塊手帕,包了些許,說是等會兒拿去給小蟠桃。
鴻柔正安排婢女給眾人沏茶,笑道,“那邊院子早就同樣份送過去了。”
謝玿將手帕包好,道,“送過去的是送過去的,我給的是我給的,我給的我家小蟠桃自然覺得更好吃些。”
趙元衝聽罷克製的翻了翻眼睛,說道,“不是你家的。”
謝玿充耳不聞。
此時外麵跑進來一個護院,見了趙元衝行禮跪拜,當頭直言,“公子,出城的那隊已經派人跟上了,府衙一直守著,最近並無動靜。”
趙元衝點點頭,表示知曉。
這護院雖名為護院,但觀其精神外貌,也是武藝不凡,正是曲學閣守閣衛隊的隊長,名叫徐洛。
賀奔伸手扔了一把荔枝給徐洛,徐洛笑著接了,站在一旁和眾人一起剝殼。
謝玿戳戳趙元衝,“李忠達那邊有情況?”
趙元衝點頭,又立即告誡,“不許管這事,乖乖呆著。”
謝玿沒理他,問徐洛,“徐護衛,你們這幾天可在允州府衙盯出什麼線索了?”
徐洛一聽是這天仙似的姑娘問話,傻傻的搖搖頭,照實說了,“隻瞧見川穹山的人進出,其他什麼也沒有。”
話畢,又補充道,“有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允州府上似乎鬨鬼鬨了半年了。”
除了趙元衝與鴻柔外,眾人異口同聲驚道,“鬨鬼?!”
徐洛點頭,“嗯,後宅大門外掛了辟邪之物,時不時有丫鬟老媽子被嚇暈過去,但似乎除了這些也沒鬨出過什麼大事,我們連鬼影子都沒見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謝玿想了想,含著荔枝口齒不清問,“李忠達像怕鬼的人麼?不像,我怎麼看都不像。”
趙元衝蹙著眉,瘦長手指捏剝菱角,無暇回答,隻點頭附和。
徐洛接著道,“除此而外,允州府衙一切正常,什麼動靜也沒有。”
謝玿拍拍手上的荔枝殼,歎氣,“哎,你們這樣是盯不出什麼來的。”
趙元衝本手忙腳亂的剝菱角,那菱角殼堅硬,平時剝慣了的人剝久了都手指生疼。鴻柔瞧著他笨拙且認真的模樣,想上前幫忙,卻幾次被阻,隻得退到一邊,心中卻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此時他恰巧剝出一顆菱角,無奈的塞進謝玿嘴巴,再次告誡,“盯不出什麼也不許你插手,後背的傷不疼了?”
謝玿含了菱角,低頭瞧見他眼前被扣的有些零碎的一堆菱角殼,就知道他不得其法用指甲去扣硬殼了,下意識輕握了他指尖揉了揉,口中卻繼續道,“疼嘍,那我就不管嘍。”
趙元衝瞧見她眼中靈光閃動,暗想這人這話可不能全信,待會兒出去的時候還是將賀奔留下看著她為妥。
想罷,他忽覺手中有異,低頭一瞧,卻是手中菱角被謝玿抽去,而被塞了幾顆荔枝。
謝玿道,“荔枝比菱角好吃。”意思是幫她剝荔枝好了,不要剝菱角了。
趙元衝笑了笑,開開心心的被哄著剝荔枝去了,連謝玿的鬼心眼也不想了。
這樣閒談過得幾刻,趙元衝帶了辰良徐洛等幾人出門去會舊友,謝玿忽想起一事,喊住他問道,“什麼出城的那隊?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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