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麵目全非,陰差陽錯(4)_南朝移文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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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麵目全非,陰差陽錯(4)(1 / 2)

路上,木劍聲想起方才之事,問陳修,“陳大哥,那個許…姑娘是何人?看她服製,是女官麼?還是書吏?任何職?如今朝中有正式品級的女官多不多?似乎…”他本想說似乎以前女子隻任書吏一類的差事,正規品級中可從未有過先例,話到嘴邊察覺不對,才及時收住。

陳修道,“她是光祿寺佐事,正兒八經有品級的朝廷命官。”

木劍聲敬歎,“哇…”

陳修道,“近年陛下連開恩科,準許女子讀書參加科考,但因之前的習慣規矩,能花大把心思和時間在讀書上的女子本就不多,且有也大多是為了舞文弄墨,實用之處甚少,因此即便陛下力排眾議破了這規矩,能考中的女子也鳳毛麟角,目前朝中也隻有光祿寺佐事許青綈、三司商稅署季敏廂、刑部提點刑獄司曾棠,”他算來算去唯此三人,又道,“不過陛下此令之後,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潛心讀書考取功名吧…”

“什麼?!”

陳修被他嚇了一跳,回頭卻見木劍聲瞪圓雙眼,驚道,“刑獄司?提刑官?女子中也有了提刑官?!”

陳修點頭。木劍聲竟覺得他神情中莫名有些得色,他心有所猜,卻不問。

誰知陳修不用他問,徑直說道,“三人各有所長,季敏廂才思敏捷精於算術,許青綈博聞強識博古通今,兼又有過人美貌,如今在京中不知有多少才俊王侯仰慕於她。還有曾…曾姑娘就…”

他結巴了,他臉紅了。

木劍聲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了。

“曾姑娘?怎麼到曾棠這兒就成‘姑娘’了?”

陳修連耳朵都紅了,“叫錯了?”

木劍聲老實搖頭,說著不老實的話,“看來曾姑娘沒有許青綈好看對麼?比許青綈差遠了,京城都沒人仰慕她。”

“才不是!”陳修急了,“性格不同罷了,許青綈是那種嬌媚柔美的女子,再者你方才也看出來了,她善於交際應付,自然很多人好感喜歡她,曾姑娘就不是這樣的!”

木劍聲,“哦,曾棠古板嚴肅還笨嘴拙舌的是吧,我知道了。”

陳修,“不是!不是!不是!單看長相天底下沒人比她更可愛的!”

“哦?”可愛那型的啊?

“…雖然人家性子冷淡不苟言笑了些,但也是大美人的!!”

木劍聲饒有趣味的瞧著陳修。

陳修驚覺中了他圈套,更顯局促,羞惱道,“你你你…說回許青綈和季敏廂!不聽我可走了!”

木劍聲收斂,正色,“嗯,好。”益京近來頗多改變,列女為官之舉更如新硎初試,他實在感興趣得很。

陳修清了清嗓,極力調整好麵色,言歸正傳正經道,“許青綈是兩年前恩科文試二甲進士,初時任職於兵部,年前才調任光祿寺…”

木劍聲想起陳修方才的話,問,“光祿寺佐事?”?

陳修點頭。

“光祿寺與兵部似乎並無乾係,其職位差事的屬性也各不相同,為何如此調動?”

“是她主動請命調離的,許青綈本就以博聞強識著稱,調去光祿寺也算適才得用,”陳修忽然停下腳步,四下看了看,悄聲對他道,“…聽說,她意在陛下,在兵部三兩月也不能見陛下一麵,但光祿寺則不同,大小事宜常在禦前行走,不是多出許多機會?”

木劍聲不由眼皮一跳,“什麼叫…意在陛下?”

陳修當他真不懂,更小聲道,“就是她愛慕陛下,好像也不曾遮掩。”

眼前驀地浮現出許青綈那張嬌媚動人的臉。木劍聲不說話了。

他低著頭默默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忽然開口,“那陛下準了?”

陳修搖頭道,“不知道,似乎沒有。”

“似乎?”

“有傳言說她曾剖衣自薦,卻被陛下遣了出門,但…到如今也未見陛下將她調往彆處,也未責罰,想來也不曾厭惡她,畢竟‘才色雙絕’這四個字若放在許青綈身上,倒也是相得益彰的,沒有男人會不對這樣的女子動念吧。而且…大約也是因為陛下的緣故,其他貴胄雖心慕於她,倒從不敢做些輕狂之舉。”

木劍聲又不答話,埋頭往前走。

走了兩步,他再次停下,隻雙手揉握著刀鞘,支支吾吾,“那…那…不是說陛下不怎麼近美色的?許青綈雖生的好看,想必也…也…”

陳修見他談及此類情愛之事,罕見的青澀羞赧,不禁笑道,“市井傳聞當不得真,陛下近年嘔心瀝血,確實不曾招嬪納妃,但私下…聖上之事也不是咱們一介下臣能知道的,而且就算是又如何,誰還敢妄言議論不成?”

木劍聲呆了一陣,訕訕扯動嘴角,道,“是,是不好再議論多管的。”可心下總歸有了些散不儘的陰霾,一路都無話。

他今日心事重,反應也鈍鈍,黃燕堵在他前頭,他卻也沒看見,差點撞上去。

此地離黃宅和陳宅還有些距離,黃燕氣呼呼的站在路旁,不時往黃宅和陳宅巷口處張望,顯然不是在等陳修和木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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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及時拉住木劍聲,問道,“燕兒,你在這裡做什麼?”

黃燕不答,看著木劍聲心不在焉木木訥訥的樣子,她今日似乎格外窩火,當下柳眉挑了挑,一副刁蠻大小姐的樣子現出了十足,“木劍聲,這都多少日了?你如今也算有了歸處,你到底何時打算向我家提親?”

木劍聲居然反應了良久,方才一張嘴,“提親?提什麼親?”

黃燕氣不打一處來,跺腳就道,“我姐姐啊,我姐姐大家閨秀,怎麼?你還瞧不上了?”

雖說黃燕平日也很刁蠻,但今日似乎格外暴躁,木劍聲有些怔愣,陳修到底是她表兄,更為警省,蹙眉就問,“燕兒,是不是單佟來了?”

黃燕氣鼓鼓的咬唇,不答。算是默認。

木劍聲問,“單佟是誰?”

兩人齊齊看他。

黃燕瞧著他更氣,扭頭。

陳修告訴他,“是我小姑母夫家的侄兒。”

原來黃夫人與陳烈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是庶出。而兩人的父親自然是有正妻的,這位正妻也育有一兒一女,就是陳修口中所稱的“伯父”和“小姑母”。

兩對兄妹從小到大出路各不相同,正妻的兒子早早就在朝中謀了差事,女兒也嫁了個書香門第朝廷命官。而黃夫人嫁給了當時是小藥販的黃老爺,陳烈則入伍從軍一路拚搏更是艱難,所幸如今都各有所成過得不錯。

多年來,兩對兄妹倒也不是不來往,且“小姑母”為人倒還不錯,但與陳烈自小也不如何親密,因此來往較少罷了。可就這少數的一來二往間,就生出了些事端——“小姑母”的妯娌單夫人瞧上了黃鶯,托“小姑母”撮合姻緣,要黃鶯做自己家的兒媳婦。

其實這事兒,“小姑母”提起過,被黃老爺拒絕後按理本不應再糾纏。可單夫人這個兒子單佟卻幾次三番上門“拜訪”黃老爺黃夫人,私下對黃鶯也頗多騷擾。

這單夫人的丈夫是個舉人,在京中某部門當差。膝下兩個兒子,大兒子好歹是個秀才,據說娶了京城某位大官的獨女。這小兒子——單佟書倒是讀的,可到底讀了個一知半解,秀才也沒考中,托父親的關係在皇字號的大米行裡尋了差事兒,也還不算遊手好閒。

可為人…黃燕想起單佟來就要紅眼眶,眼見母親在這人道貌岸然的糾纏下就要鬆口,她實在為黃鶯覺得委屈。黃瑄行與黃夫人不能識得單佟真麵目,黃燕與黃鶯卻清楚。這人對黃鶯的言語舉止不但輕薄不端,且自以為是粗鄙狂妄。分明就是既瞧不上商賈之女自恃書香門第,又饞涎黃鶯的美貌與黃家家業。

如此一來二去,眾人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單夫人看上的不是“黃鶯”,是黃家無子卻委實殷實的家業。

單佟這樣的人,黃燕連多看一眼都覺討嫌。她之前覺得木劍聲有諸般缺點,但有了此人作比,她才發覺,木劍聲不僅正直端方,而且沉穩可靠,除卻長得不怎樣還是個窮光蛋之外,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方才兩姐妹本欲出門,卻撞上了單佟,黃鶯隻怕她嘴快再與單佟起不必要的爭執,先將她遣了出來,因此前腳憋了這口悶氣,後腳瞧見木劍聲,黃燕如同瞧見救命稻草一般,眼眶轉了轉,竟通紅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陳修聽罷,舉步朝黃宅走去,木劍聲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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