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住了手,對那沒有受傷的守衛說道“看來還是你比較知道進退,我就不打你了。如今公正使者病了,若不及時治療,病情發作起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你現在就帶我去給使者治病,那上等人的身體尊貴,事體耽擱不得!”
守衛麵對燕陽的威逼,隻得不住地撓頭。公正使者原本沒什麼病症,所謂偶感風寒雲雲不過是搪塞巫牛等人的借口,此番燕陽假戲真做,硬要逼著他前去給使者看病,他如果真的那麼做了,到時候使者怪罪下來,他就會吃不了兜著走。可是如果不按照燕陽的吩咐做,他所麵臨的可能就是一頓飽拳。何去何從,著實令他費思量。
躊躇再三之後,守衛一咬牙一跺腳,作出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艱難決定,當即帶著燕陽三人入宮。
宮中甚是冷清,沒看到人員來往。一路暢通地來到公正使者所在之處,燕陽發現那個肥碩的中年使者正被個美貌女子環繞著,玩擊鼓傳花的遊戲,神情很是投入。
守衛見狀,默然站在門口處,不敢貿然稟報。
燕陽卻是不管不顧,大馬金刀地來到使者旁邊的一個空位處坐定,瞪大眼睛觀看遊戲,似乎頗有興趣。
玩了一陣,花傳到燕陽這裡,遊戲中人全都朝他觀望,使者這才發現多了一個陌生人,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語氣中倒絲毫沒有吃驚的成分。
這讓燕陽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一般情況下,誰家突然闖進一個陌生人,主人都會多少有些吃驚,可是這個使者卻是如此淡定!
燕陽笑道“聽說使者病了,我來給使者看看病。”
使者不明所以“誰說我病了?你看我像病人嗎?你不會是咒我死吧?”
燕陽依然笑意吟吟“放心,我沒有那麼惡毒,是你的守衛說你病了。”說著,指指那站在門口的守衛。
使者瞧瞧守衛,看到守衛擠眉弄眼要示意什麼的樣子,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說道“嗯,既然守衛說我病了,那我就是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所以我就來了嘛!”燕陽笑道,“使者身份尊貴,有病就得趕快治。我是醫生,人稱聖手醫仙,恰好遭遇此事,豈能袖手旁觀,因此自告奮勇地來了。”
“嗯?”使者這回開始吃驚了,“據我所知,這崔崖鎮從來沒有過醫生的。”
“以前沒有病人,所以沒有醫生。現在有病人了,自然就有醫生了,順理成章嘛!”燕陽淡然說道。
使者點點頭“你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既然你說自己是醫生,還號稱是什麼聖手醫仙,那我就破個例,讓你施展施展手段。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瞧不出我的病因,那你假冒醫生的罪名可不小,興許小命就沒了。”
燕陽笑道“使者用不著嚇唬人。我既然敢來,自然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使者能給我這個機會,那我可是不虛此行,先行謝過啦!”
使者白他一眼,說道“你的小命真真實實地攥在我的手裡,我還用嚇唬你麼?當然,用強不是我們一等人的風格,我們一向以理服人。來吧,你打算怎麼治療,快點施展吧!”
“放血!”燕陽說道,“我的治療手段就是放血,通過放血把你身體裡的毒素排出來。”
幾個原本津津有味地聽著二人對話的美貌女子一聽燕陽要給使者放血,當即驚慌起來,紛紛邁著碎步離開。
使者略加沉吟,說道“嗯,這個方法聽起來倒是不錯。”
“既然使者同意,那我就開始施為啦。”燕陽說著,從衣服裡拿出一根粗針,抓起使者胖胖的右臂,猛地將粗針紮進去,接著快速拔出。
使者吃痛,左手亂抓,在燕陽手背處抓出幾條血痕。
粗針拔出之後,那針眼處先是竄出幾股鮮血,繼而緩緩流出些濃濃的血液。燕陽見狀,暗道這使者尋日養尊處優,營養竟是恁般豐富,身體中的血液較之尋常人多了不少。
不經意間,一小滴血液滴到燕陽那被使者抓破的手背處,燕陽驀然感到一陣揪心的疼,急忙抽回手察看究竟。
便在此時,神念湧動,腦海中的七星竹、誕靈草、袖珍玻特次第閃現。接下來,那隱伏不出的金剛伏魔咒也出人意料地浮現出來,懸浮在腦際。
這是什麼情況?自從進入勞力境,這些家夥就蟄伏得無影無蹤了,此刻突然重新出現,緣於何種契機?莫非是那憊賴的使者滴在自己手上的鮮血?
既然這些家夥出現了,那麼自己的內功修為是不是也可以調動了?燕陽心思活動之際,不由自主地調運身體中的氣勁,下意識地作出一個大幅度的動作。
但聽嗷的一聲嚎叫響徹天地。
燕陽將神念從腦海中返回現實,驚異地發現原本跟他麵對麵的公正使者此刻已然倒在牆角,雙手撫胸,滿麵痛苦。再看巫牛、糜樘,發現他們正自驚詫無比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