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哥哥哥!野哥疼疼疼!”
唐聞被刑赫野扭著手摁臉在牆上,“你嘴巴大成這樣?”
“唐悅說漏嘴告訴我的,我這不是一時激動麼,就發了個朋友圈,這可是咱兄弟幾個的第一個娃!”
“彆亂認。”
刑赫野黑著臉抬手又給後腦勺來了一下,“是你娃麼,你激動個屁。”
這一下,又戳到唐大少爺的烏龍傷心事,他瞬間蔫了,揉著胳膊直歎氣。
唉,他也是差點當了爸的人了。
本來完全不想要的,但真不是自己的,又感覺怪不是滋味。
那事兒整的,他都好一陣沒談女朋友了,連他親爹都懷疑他最近這麼安分,是不是浪過頭不行了。
萎了,萎了。
“阿史,你給我算算,我什麼時候也能當爹。”
史錢很給麵子地掏出盤得油亮亮的龜殼,隨意搖了搖,摸出幾枚銅幣搓一搓,煞有介事地說“三個月吧。”
唐聞一驚“真的?!你再算算是哪個生的?ary、小甜甜、露露還是——”
刑赫野看他這樣就煩,抓著往史錢那邊一扔,“右轉腦科,帶洗洗腦子去。”
抬腳回了病房。
病房沙發上坐滿了人,一半笑容滿滿,一半垮著個批臉。
夏小梨尷尬地坐在病床上,感覺自己是動物園裡的猴子,而且還是得開口回答問題的猴子。
刑老爺子高興得紅光滿麵,嚴肅小老頭變身笑眯眯老頭,看著夏小梨一口一個“好孩子”。
聽得刑雲棟眼睛都快成斜視,差點掉出來滾到地上了,從小到大,他老爹可沒跟他這麼說過話。
他忍不住插嘴,“爸,這才三周,也不一定是曾孫,嗷——!”
刑嚴坤手上的拐杖飛快抽他小腿上,暗瞪一眼,低斥“閉上你的狗嘴!”
轉頭,又笑容和藹可親地看向驚呆的夏小梨。
“對對,這安胎一定要聽醫生的,趕明兒爺爺給你請全國最好的——”
話沒說完,好大孫刑赫野大步走過來,攥著他胳膊就“扶”起來,挾製著往外送了。
刑老爺子揮著鑲金雕玉的古董拐杖,“兔崽子!我話還沒說完!!”
刑赫野“醫生趕人了,彆打擾小孩兒休息。”
其他人自然也跟著起身了,夏小梨剛要鬆一口氣,就感覺柳琬茵麵無表情地朝自己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夏小梨感覺自己像被毒蛇盯住了。
提溜著小圓凳坐在角落看大戲的葉妙青火速走回來,捂著嘴小聲說
“梨寶,那個貴婦,是刑大少爺他媽吧?我感覺她看你的眼神有殺氣!”
夏小梨揉了揉額角,無奈道“你沒感覺錯。”
就坐下的這幾分鐘,要是眼神有實質,她已經被柳琬茵這個惡婆婆這樣那樣大卸八十塊了。
所幸,不知是不是刑赫野做了什麼,後麵刑家沒再來人探望,隻不過那湯湯水水的大補藥,一天三回往這送。
看著冒著苦哈哈熱氣的黑乎藥湯,小臉皺成苦瓜。
“陳叔,我晚點再喝,您先回去吧。”
陳管家溫和地笑笑“好的,小少夫人要是有什麼吩咐的,儘管聯係我。”
看著門被關上,夏小梨立馬縮回脖子,掀了被子捧著巨大的保溫碗下床,飛快溜到角落的兩盆大綠植邊。
澆灌營養液。
一邊往裡倒,還不時小心回頭看有沒有人進來。
等碗裡終於見了底,夏小梨輕籲一口氣,捧著碗,一轉身,和抱臂好整以暇看著她的刑赫野對上了視線。
“……”
夏小梨“咕嚕”咽了咽嗓子,默默抓起大碗擋住大半張臉,隻剩下一雙無辜大眼睛。
“我看它好幾天沒人澆水了……”
刑赫野扯唇,學著她無辜的語氣“我看它快被你澆死了。”
嘖,這人真是每次都不給人留點台階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