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祈斯玄看著走著走著突然又停住了腳的殷殊青,奇怪道“你今天怎麼了這是?”
殷殊青收回眼,掩飾道“沒什麼,在想劇本的事。”
她餘光又掃一眼旁邊的夏耀平病房,輕歎一口氣,改天再找機會自己來看望看望吧。
“斯玄……這周末,陪媽咪去祭拜祭拜你爸爸吧。”
“行啊,也好久沒去了,從酒窖裡帶瓶他的珍藏去。”
父親病逝八年,悲傷會隨著時間消逝,對於這位把自己當親生兒子疼愛照顧的繼母,祈斯玄亦把殷殊青當作親生母親來尊敬愛戴。
甚至哪怕自己早已能獨當一麵了,他也力排眾議,從未想過把父親臨終前交托給殷殊青的祈家掌家權拿回來。
祈斯玄親近地攬著殷殊青的肩,繼續往外走,“走吧~兒子先送您到劇組,過兩天再來看小梨。”
經過幾天的休養,夏小梨的精神恢複了不少,眩暈惡心、頭痛、四肢無力的症狀幾乎沒有了。
隻是,到底對臟器有了損傷,她夜裡仍不時出現心律失常。
她自己在病床上睡著了沒有感覺,但一直在病房裡守著,躺著也沒太能合眼的刑赫野心裡依舊煎熬。
儀器有一點異常響動,男人就彈坐起來,乾脆起身坐到病床邊盯著睡成小豬的夏小梨看,一盯就是兩三個小時。
這天上午,夏小梨醒了之後沒見著人,但是精神頭不錯,人乾躺著,大眼睛卻滴溜亂轉。
走廊裡,刑赫野盯著拆了紗布的手掌,手指張合著動了動,有些嫌棄地低“嘖”一聲。
“你這手藝也太差了。”
雙手悠閒插在白大褂兜裡的周大醫生,聞言斜他一眼,“你自己傷得破破爛爛的,給你全縫上就不錯了,還嫌上了。”
“疤痕是男人的勳章,又沒給你縫臉上。”
刑赫野回看他一眼,攥起手背到身後,冷酷地扯了扯唇
“本來唐聞建議敲鑼打鼓給你送麵錦旗的,現在看來改成投訴信也不錯。”
“……”
沒有哪個醫生能拒絕患者敲鑼打鼓送錦旗!就是周大公子也不能!
看在錦旗的份上,周醫生立即端正了態度,好言勸道
“以前也沒見你受傷怕留疤,這不就是多幾條掌紋的事,錦旗記得給我做大點兒,寫點好詞。”
刑赫野“嗬嗬”冷笑一聲“你沒老婆牽,你當然不懂。”
周逸明“……”
有老婆了不起,彆逼我現在就殺去a大求婚!
剛到教室準備考最後一門期末考試的葉妙青,突然連著打了幾個驚天大噴嚏。
她心裡一咯噔,壞了!該不是這科要掛吧?!
周逸明的錦旗還沒要到手,兩人走到特級病房門口,同時聽到了裡頭模糊的哭聲。
刑赫野臉色驟變,飛快擰開門衝進去。
隻見病床上,夏小梨依舊被儀器固定著腹部不能動,兩手抓著枕頭捂在臉上,傳出嗚嗚的哭聲。
“怎麼了,怎麼了?”
刑赫野十分緊張得把夏小梨臉上的枕頭抓開,周逸明抬手就要往牆上的呼叫鈴上敲。
“嗚嗚嗚……阿野,我肚子怎麼變成這樣了嗚嗚嗚……”
夏小梨兩手還抓著枕頭角角,眼圈紅紅地望著刑赫野,哭音害怕又慌張,可憐極了。
刑赫野和周逸明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