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被刑赫野這話狠狠噎了一下,腦子裡一團亂。
怎麼回事?
刑赫野失憶了?
他忘記她了?
男人懷疑地盯著她“說!你究竟想乾什麼?”
夏小梨被喝得一哆嗦,猛地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否認“我、我沒想乾什麼……”
她慌張地急急跑到床頭想摁鈴叫醫生,卻被攥住手,一把扯了下去。
“怎麼,乾了壞事就想逃?”
“夜半三更,扒人褲子,還沒想乾什麼?要是我沒醒,你豈不是就霸王硬上弓了?嗯?”
夏小梨被迫趴在病床邊,被大掌卡住臉,直直麵對著男人懷疑審視、充滿壓迫感的視線,心裡越來越慌。
刑赫野的腦震蕩,醫生說過可能會有逆行性遺忘或短期記憶問題,可之前半個月一直沒出現,怎麼會突然……
難道是有什麼病變了?
失憶了,刑赫野忘記她了。
許多不好、不祥的猜測念頭一窩蜂湧進腦子裡,夏小梨驚得渾身發涼,卻隻能努力保持鎮定,生怕刺激到腦子受傷的刑赫野。
“對、對不起,這是個誤會,請你先放開我,我去叫醫生。”
說著“請”,但是她心裡已經慌急到不行,抖著手拿開男人鉗製在臉上的手,撐起身就要跑去叫廖醫生。
女孩嘴唇顫抖,眼眶盈淚,完全大受刺激、魂不守舍的模樣,看得人心臟一緊。
刑赫野臉色微變,連忙伸手阻止“等等!”
“我很快的,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我去叫醫生……”
夏小梨慌張地返身給他蓋好被子,遮住衣衫不整的身體,嘴裡胡亂說著安撫的話,眼淚卻“啪嗒”“啪嗒”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完了。
完犢子了。
玩、脫、了!
“等等等等!”刑赫野連忙探起身,扯住飛快要跑的夏小梨,身上的痛都顧不上了,嘶喘著氣急聲改口。
“想起來了,我突然想起來了!”
夏小梨愣愣地回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刑赫野,臉上驚疑不定。
男人因為驟然起身痛得臉色發白,但話說得飛快,“你是夏小梨,我老婆,我刑赫野的老婆。”
夏小梨遲疑道“……你沒失憶?”
“當然沒、咳,”刑赫野急急刹車,改口道,“就是剛睡醒腦子短路了。”
大手安撫地攥攥女孩發涼微顫的小手,心疼地低聲哄道“我沒事,你彆怕,真沒事啊~彆哭了寶寶。”
夏小梨眨掉蓄在眼眶裡的眼淚,緩慢地點點頭,然後倒回來十分溫柔地扶著刑赫野小心地躺回去。
“你突然起身做什麼,身上還沒好,疼不疼?”
老婆真是太溫柔,太愛我了。
刑赫野心裡美極,此刻嘴比鑽石還硬,砒霜都能當糖咽了,“不疼,這有什麼疼的。”
夏小梨又點了點頭,擦了把還濕漉漉的眼睛,然後轉頭左看又右看,原地打轉,像在找東西。
刑三爺語氣飄揚愉快“找什麼呢?寶寶。”
“找根趁手的棍子。”
夏小梨語氣溫軟地說著,彎腰一把抄起靠在桌腳的塑料棍子,在手上拍了拍,試了試結實度。
大事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