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澤斌本來還昏昏沉沉的,聽到耳邊尖銳女聲驚恐地喊了一句“炸藥”,立馬醒了過來。
“怎麼了?”
“先彆慌,”梁再冰吸了口氣,“告訴我上麵顯示的時間是多少。”
馮慧掐了掐手心勉強鎮定下來,“還有二十八分十五,十三秒。”
朱澤斌聞言也走到旁邊查看,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這是在做夢嗎,還是,見,見鬼了?”
“勸你不要懷疑它的真實性,我可不敢賭倒計時走到頭後我的腦袋會不會炸成花。”
“不是說要剪線嗎,剪哪根?”護士緊張地退開兩步,看著那團糾結錯雜的電線。
“先彆急,房間裡應該有提示,包括出去的鑰匙應該也能找到。”
“好,好,我去看看。”朱澤斌結結巴巴地應下,朝門邊走去。
馮慧跟著他走開了,對這個炸彈避之不及。
“彆都去那邊,來個人找找我身上有沒有東西,手機,項鏈都行,也看看你們身上有沒有多出來什麼。”
馮慧和朱澤斌的腳步都頓住了,猶豫著不敢邁步。
梁再冰給這兩個慫包氣夠嗆,氣急敗壞地吼道,“炸彈現在不會炸,你們再不過來我才是真的要死了!”
最後還是護士小姐向他這邊走過來,朱澤斌的腳步也鬆快了一些,去查看門鎖。
護士把他身上的口袋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任何東西,顯然是被人搜走了。
馮慧快速翻過自己身上,“我身上的東西也沒了。”
“我也沒。”朱澤斌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大門的鎖也打不開。”
不可能啊,怎麼會什麼線索都沒留下,靠他們自己瞎猜嗎?指望這兩個人他就死定了。
梁再冰咬咬牙,又對護士說道,“你看看我的手銬腳鐐能不能解開。”
“哦哦,好。”馮慧應聲察看起這些鐵環。
看上去很新,緊緊勒在手腕腳踝上,幾乎沒有縫隙,像是量身定做的,旁邊有鎖頭,徒手根本拽不開。
“解不開……”她雖然著急,但還是堅持把每個鐵環都扯了一遍,直最後摸到脖子上的鐵圈。
梁再冰給她勒得快斷氣,嘶嘶地喘著粗氣。
“等等,好像有什麼。”護士伸在鐵圈內部的手指好像蹭到了什麼不同於金屬的東西,收回手的時候帶出了一張薄薄的紙片。
果然有!
梁再冰激動不已地看過去,那是一張材質比較特殊的紙片,帶著淡淡的木質香和新墨味,上麵用齊整的小楷寫了兩行字——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
什麼玩意?
梁再冰摸不著頭腦。
這句話翻成白話文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他哪裡對不起天地了,明明一直在積德。
馮慧的臉色在看到這句話後卻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