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的鮮血從臉頰流下。
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許溫言勉強睜開眼睛。
“陳陳哥。”他搖搖晃晃摸著身下的人兒,不斷搖晃腦袋讓自己再清醒幾分。
足足緩了幾分鐘,許溫言神誌這才清醒。
眼前的陳三林竟直接成了血人,此刻許溫言隻感覺自己的身子正顫抖不止。
他害怕。
非常害怕。
害怕這個沉默寡言的大個子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
“陳哥陳哥?”許溫言用他那顫抖的手輕輕摸了摸陳三林的臉。
手指劃過臉頰,緩緩朝著陳三林的鼻子探去,許溫言隻感覺這幾秒異常煎熬,明明就是莫名其妙穿越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還是穿在一個瘦弱不堪的男妻身上。
又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如此信任他的人。
難道就這麼
就這麼
極其微弱的呼吸打在許溫言的手指,許溫言臉上一喜,猩紅的眼睛逐漸聚焦。
許溫言哽咽地咽了咽口水“小虎!二舅!冬梅姐!我在這裡!小虎!我在這裡!”
如今他隻能大聲呼救,並且查看陳三林的傷勢,因為是從高空墜落許溫言不敢輕易搬動陳三林,這也許會造成二次傷害。
小心脫掉陳三林身上的盔甲,好在還有心跳。
直到這裡許溫言才是真的鬆了口氣。
隻要還有心跳,希望還是很大的,而且陳三林的心跳浮動並不弱,許溫言不得不再次感歎這個大個子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好。
將厚重的盔甲全部褪去,許溫言挨個觸摸著他的四肢,幸虧有了這李牧當靠墊,隻是小腿骨折了,看著他胸口的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許溫言緊咬著牙。
明明他都逃到這麼遠的地方了,居然還不放過他們。
這該死的天,當真是要針對自己嗎。
“許哥!”小虎撥開樹叢極速跑向前來,可以看到他的臉、手掌、全都是細小的刮痕。
這一路他定是停都沒停的趕了過來。
小虎手裡拿著許溫言的布包,看著他們兩個渾身是血的樣子,小虎馬上就哭了出來。
將布包遞給許溫言,小虎眼淚橫流,失聲道“許哥,你你怎麼樣啊?還有三林哥,你們身上怎麼有這麼多血啊。”
很快其他幾人也是趕了過來,每個人心裡都很難過。
“這群狗日的!”王冬梅猩紅著眼睛,就朝著來時的路走去,周建業知道她要去做什麼,招呼陳興傑同她一起。
周建業跪坐在許溫言身邊“溫言,要我們幫你什麼嗎?”
“用剪刀剪開他的衣服,要小心。”許溫言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時候他才開始褪去自己身上的盔甲,小虎一邊哭著一邊幫他。
自己的腰上同樣有道不淺的傷痕“小虎,打些水來。”
他們摔下的地方離之前的庇護所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