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泊恩父子兩人從那塊地回來的時候。
一老一少都蹲在院裡不吭聲,老的一個勁兒的抽著幾百塊一根的雪茄,小的則在不停的擺弄著那三個五角的硬幣。
屋裡的氣氛十分的壓抑與沉悶。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沒多一會兒,嚴曉芯出來喊,“哥,你的電話!”
嚴小開撿起地上的三枚硬幣,懶洋洋的問“誰打來的?”
嚴曉芯搖頭,“不知道,一個男的,就說找你。”
嚴小開隻好進了屋,拿起那話筒問“喂,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開子,是大伯我啊!”
嚴小開眉頭一緊,“杜大同?”
杜大同語氣溫和,“對,是我!”
嚴小開冷笑,“杜大鎮長好高明的手段啊!”
杜大同用一頭霧水的語氣問“開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
“千年的狐狸演什麼聊齋,敢做還不敢認嗎?”
“小開,你說的什麼,我真的不明白,我打電話來,隻是想問問嚴老哥的身體怎樣,還好吧?”
嚴小開冷哼一聲,“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開子,你這話我雖然不愛聽,但並不否認你這比喻很恰當,貓就是貓,耗子就是耗子,你什麼時候看過耗子能弄死貓?”
嚴小開怒極,出言不遜的直接暴粗,“你個老雜碎!”
杜大同不怒反笑,“嚴小開,聽大伯一句勸,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隻要給上麵那位打個電話,讓他適當的鬆一點點口風,子騰能平安出來,那大家不都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你也應該知道,村委會嘛,建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嚴小開冷笑,“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那位?”
“你不會的,杜七或許辦不了什麼大事,但今天他應該把意思和你說得很明白了,這是公家要征地,而且還給你家足夠的補償,就算是那位,他也說不了什麼。聽我的吧,到此為止好嗎?這件事再鬨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嚴小開滿臉陰沉,“杜大同,現在是我不願息事寧人嗎?明明是你非要揪著我不放,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你說的那位沒有什麼關係。”
杜大同沉默一陣,長歎一口氣,“既然你這麼固執,咱們真沒有什麼必要再談下去了。好吧,就這樣,記得替我問候嚴大哥,要他多保重身體啊!”
“草!”
嚴小開狠狠的罵了句粗口,掛上了電話。
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嚴小開抬眼看了看天。
原本還晴空萬裡的天空突然間滾滾烏雲,仿佛馬上就要下雨似的的!
空氣變得更加沉悶,這也讓他的心情更加的不爽。
正在這個時候,他看見村口正有兩輛奔馳越野車緩緩的駛來。
一路往這邊駛的時候,還時不時停下來詢問村民。
隔得這麼遠,村民說了什麼嚴小開自然是聽不到,但卻看到他們紛紛指向自己家的方向,心頭不由一跳,這又是誰來了?
鄭佩琳?
還是杜大同又找了什麼人來欺壓自己。
心裡有些忐忑之際,奔馳車漸漸駛近,果然就是朝自己家駛來的。
隻是當帶頭那輛車先停下來,駕車那人急不可耐的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嚴小開卻有點傻眼。
下車的人不是鄭佩琳,也不是杜大同有關的什麼人。而是……一個二筆青年。
小西裝,窄腳褲,卷碎發,還帶了個小禮帽。
這樣的造型,不用問都知道,嚴小開的前任司機兼跟班西門耀銘。
西門耀銘走至近前,看到站在門口的嚴小開,一張臉立即笑得像朵菊花似的,親熱的撲上前來,“哥!”
嚴小開很想賞他一肘粟,老子正煩著呢,你還跑來湊熱鬨。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麵人,難得人家這麼大老遠過來,又這麼的熱情,他隻能勉強撐起出一點笑容。
“小銘子,你怎麼來了?”
“我陪我爸來的!”
嚴小開疑惑的問“你爸?”
西門耀銘朝後麵一輛奔馳車指了指,然後快步的走上前去,打開後排座的車門。
一身便裝的西門天成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嚴小開隻好迎上前,“西門叔叔,你好!”
西門天成上下打量一下他,然後笑問“你就是我兒子的老板兼老大嚴小開?”
嚴小開有點不好意思,“西門叔叔,我和他鬨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