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優美對於嚴小開,雖然還沒有到達情深刻骨的一步,但她對他,無疑已經有了很多特彆的記憶。
要不然,剛開始的時候她不會那麼敏感,後麵也不會那麼大的反應。
當一場歡愛終於結束的時候,嚴小開並沒有立即離開黑田優美,而是輕擁著她!
這就像愛車人士,車開過之後,還會細心的做保養。
對於黑田優美而言,不管他這樣做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多少有一丟丟安慰。
沉默良久之後,嚴小開終於開了腔,“你感覺好嗎?”
也許渾身無力的緣故,黑田優美沒有了淩厲的氣勢,幽幽的說,“快樂總是過於短暫,痛苦總是漫長。”
嚴小開猶豫了一下終於說,“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這個問題,他早已經知道答案,但他更想她親口告訴自己。
黑田優美沉默良久,張口說,“有時候,真相並不是那麼美好,因為真相就是現實,現實往往殘酷。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的!”
“我叫黑田優美!黑田俊熊是我的父親,我們在倭國是顯赫一時的家族!”
嚴小開點了點頭,陷入沉默。
“你沒有彆的想問了?”
“你已經告訴了我,你的真名,我想這已經夠了!”
黑田優美心頭輕顫了一下,疑惑的問“你從深城來到香江,真的隻是為了來看我,和我做這個事情!”
嚴小開點頭,隨後又補充“這次來,我主要是來看你,順便也來處理杜彩詩的事情。”
黑田優美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幽怨與諷刺,“嚴小開,你是個很虛偽的人!”
嚴小開臉上窘了下。
黑田優美突然推開了他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
嚴小開也跟著坐起來,從床頭櫃上拿過紙巾,想遞給她。
隻是轉過身來,發現黑田優美正舉著一把小巧玲瓏的銀色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自己。
在這一瞬間,嚴小開其實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行反襲,如果他儘全力而為,或許仍會被子彈射中,但應該不會是要害,而在中彈的瞬間,他肯定已經將黑田優美立斃於掌下。
隻是最後,他什麼都沒做,隻是依然坐著,依然揚著手中遞出的紙巾,依然目光溫柔沉靜的注視著她。
是的,他不想兩敗俱傷,所以他想要賭一把。
黑田優美手舉著槍,手指隻要輕輕的扣動板機,子彈就可能射穿他的胸膛,替父親,替黑田家族除去一個勁敵。
然而,麵對著他溫和又平靜的眼神,想起剛才那一幕幕,她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感覺手中的板機奇重無比,手指頭仿佛僵滯了一般,怎麼扣也扣不下去。
看著她在猶豫的顫抖,矛盾的掙紮,嚴小開心裡多少是有些解脫與安慰,因為他賭對了,麵前的女人還沒有到完全泯滅人性與迷失自己的地步。
嚴小開醞釀了一下,終於緩緩的開口,用一種溫柔而堅定的語氣說,“優美,如果你覺得殺了我,會讓你心裡好受一些,那你就開槍吧!死在你的手裡,我沒有怨言。”
他款款深情的話語,使得黑田優美忍不住咬緊了唇,眼眶紅了起來,握槍的手也顫抖得更加厲害。
看見她這樣子,嚴小開竟然更合作的閉上了眼睛,既然要賭,那就賭徹底一些。
冒一次大險,虜獲一個紅顏佳人。
這樣的生意,嚴小開認為還是做得過的。
閉上了眼睛之後,他就平靜的等著,但也僅僅是表麵平靜而已,他的心已經因為害怕與緊張狂跳起來,後背也被冷汗打濕了一片。
等了好一陣,沒有槍響,也沒有痛苦,反倒是聽到了壓抑的抽泣聲,嚴小開忍不住張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