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有的時候,哪怕你機關算儘再聰明,卻也不能得到幸運女神的青睞。
嚴小開的腦子向來好使,運氣好像也不錯,隻是這一次,他好像算漏了,因此也失掉了運氣。
呂三那幫人才被帶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嚴小開就接到了陳東明的電話,稱龍山區分局的人來了,然後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人通通都提走了。
這個消息,讓嚴小開聞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
這種普通的打架鬥毆案件,派出所是可以處理的,一般情況下勞煩不到分局。
分局既然把人給帶走了,那就說明另外又有人介入了。
嚴小開細想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過來,自己遺漏了一個敵人。
彭水軍一等雖然大小也算是個官員,但並不算什麼太過重要的角色,而自己在此之前與他們素無交集,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完全沒有理由與自己過不去。
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就是那個秦壽,但他雖然有錢有勢,卻明顯不是係統內的人,想要指揮這些官員,並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如此,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在彭水軍與秦壽中間,還有一個人在,彭水軍等人聽命於這個人,而這個人又聽命於秦壽,就算不聽命於他,也和他有著什麼勾結或關係,所以才會幫著秦壽對付自己。
這個人的級彆,應該不小,最少是超過彭水軍一等的,否則也號令不了他們。但也不會特彆的大,因為現在出現的,幾乎都是龍山區內的人馬,並沒有市裡來的。
分析到最後,嚴小開終於有了結論,這個被自己遺漏的敵人是龍山區政府內的高級官員。
這個官員,仿佛很神秘的樣子,因為直到此刻還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到底又是什麼級彆。
不過嚴小開認為,想要讓他浮出水麵並不難,隻要稍為打聽打聽,彭水軍一等屬於哪個派係的,如果沒有派係,那他們平常又與龍山區的哪位高官來往密切,隻要花點兒時間去調查,這個與秦壽狼狽勾結的神秘官員便將立馬現形。
隻是,當他剛想明白這一切,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外麵已經來了四五輛警車,一班荷槍實彈的警察已經湧了下來,看見嚴小開與西門耀銘,立即就圍攏了過來,紛紛端著槍指著兩人。
為首的一名年約四十歲左右的警官沉喝“你們兩個,把手舉起來。”
西門耀銘嚷嚷起來,“乾什麼?你們乾什麼?”
“我們懷疑你們兩人與一宗剛剛發生的傷人致殘案有關,現在請你們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什麼傷人致殘案?剛剛那幫人是來勒索我們,要我們交保護費的。”
“什麼情況,回局裡再說!”
這個時候,嚴小開終於吭了腔,“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我們是龍山區分局的!”
嚴小開冷笑一聲,“這麼大的威風,我還以為是市局的呢!看來你們那位爺的能量最大也就是這樣了!”
中年警官的臉原本就很黑,聽到這話就變得更黑,“少囉嗦,跟我們走一趟。”
西門耀銘看向嚴小開,顯然是在詢問是反抗,還是跟他們走?
嚴小開衝他微不可聞的搖頭,然後衝那個中年警官說,“好,我們就跟你們回去協助調查。”
中年警官這就大手一揮,衝下屬命令,“把他們倆給我銬上!”
嚴小開聞言就皺起了眉頭,“這位警官,你不是說請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嗎?用不著上手銬吧?”
“我們喜歡給你上手銬就給你上手銬,不喜歡給你上手銬就不上手銬,輪不到你來說話!”
嚴小開看這名警察一眼,冷笑著搖搖頭,“就你這素質,也配做警察?你的警校畢業證是街上買來的嗎?”
那名警察立即就怒了,衝上來指著他,“你說什麼?”
嚴小開目光平淡的迎視他,“我有說錯你嗎?手銬這種警械是你們喜歡上就可以上的嗎?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上手銬你記得嗎?”
那名警察被質問的臉上一窘,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嚴小開冷哼,“忘了?還是沒學過?那行,我給你惡補一下,根據《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條例》第8條規定,人民警察依法執行下列任務,遇有違法犯罪分子可能脫逃、行凶、自殺、自傷或者有其他危險行為的,可以使用手銬、腳鐐、警繩等約束性警械……現在你們清楚了嗎?”
一班警察聽得麵麵相覷,關於警械與武器的使用條例,他們自然是耳熟能詳的,可是從一個嫌疑人嘴裡冒出來,卻無疑是震憾的。
嚴小開背完條例之後,這又問那個中年警官,“這位警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你是說請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是吧!那我請問你,我們是嫌疑人嗎?”
如果換了彆的情況,這個中年警官是絕不跟他囉嗦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銬上就走了!
可是現在周圍已經圍繞了不少駐足看熱鬨的群眾,當著這麼多人,他隻好耐著性子回答他,“在案情沒有清楚之前,你們當然是嫌疑人!我說是請,不過是一種基本禮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