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嚴大伯在嚴家多少還是有著一些威信的。
也許,不管是彆人,還是嚴家的人,都是要臉麵的。
嚴大伯發了話之後,大家又發現外麵開始有人圍觀,爭吵終於消停了下來。
在憨厚老實的嚴父嚴母主動給眾人重新沏了茶,又上了水果糕餅,大家扯起了家長裡短之後,屋子裡漸漸變得一團和氣!
不過嚴小開卻看到,那個嚴基時不時都在用鄙視與不屑的眼神看向自己和西門耀銘。
西門耀銘幾次都差點忍不住發作,不過都被嚴小開用眼神製止了,像大伯說的,一家人這樣鬨來鬨去的,真心不大好看。
隨著長輩們拉開話腔,屋子裡的氣氛也漸漸變得熱鬨起來,不過從大城市裡回來的嚴老六一家始終都帶著濃濃的優越感,話裡話外都要透露一種高人一等的意思!
彆說是西門耀銘,就連嚴小開都有點受不了,想要離開,卻被嚴父硬逼著留下來陪客。
聊了一會兒後,嚴老六看著村子裡那條直通鎮上的水泥路,有些感歎的說,“一年沒回來,沒想到家鄉的變化這麼大,記得去年的時候,我開著那輛凱美瑞回來,半路就陷進泥坑去了,今年為了避免再像去年那麼麻煩,我就讓阿基開了這個帶越野的寶馬回來,沒想到路已經修好了!”
看見他的目光投向院外的那輛車子,大家不由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同樣在家務農的嚴二伯有些羨慕的說,“老六,這車可真不錯,得不少錢吧?”
嚴老六還沒開口,他的兒子嚴基已經開口“也不是很貴,就五十萬而已!”
五十萬,還不是很貴,隻是而已!!!
嚴家的人大多數都咂舌驚歎,目光忍不住在那輛寶馬車上又多看了幾眼。
眾人這樣的表現,使得那原本就自我感覺超好的六嬸來勁兒了,對他的寶貝兒子說“阿基,你跟他們說這個乾嘛啊?說了他們也買不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在故意顯擺呢!”
這話,弄得嚴家大多數人麵麵相覷,臉浮尷尬之色,但又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確實是事實,他們確實買不起。
當然,嚴小開的父親是例外的,不過他一向憨厚老實,也節儉勤懇,讓他花五十萬買一輛車子,他情願花五十萬蓋一個牛棚或廁所。
嚴小開則什麼反應都沒有,仿佛耳聾似的對廳堂上的談話置若罔聞,目光平淡的看著天井裡出水口趴著的一隻癩蛤蟆出神。
他可以忍,卻不代表西門耀銘可以忍!
西門耀銘是個喜歡裝b的人,但絕不代表他喜歡彆人裝b,被這對極品母子刺激到的他終於忍無可忍的冷笑起來,“這樣一輛五十萬的破車,敢開回來臉皮就夠厚了,難為你們還好意思說!”
嚴基聞言立即就怒了,“五十萬的破車?死窮鬼,你弄一個超過五十萬的車給我看看?”
西門耀銘二話不說,立即就走了出去,然後將他那輛86年的嘉陵摩托車直推了起來,大腳架一打,在摩托車的坐墊上一拍,“嚅,從大省城回來的鄉下仔,我這個摩托就比你那破寶馬貴!”
一大家子人聞言,均是啼笑皆非,就連專注研究那隻癩蛤蟆的嚴小開也忍不住轉過頭來。
嚴基愣了一下之後,不屑的放聲大笑,“就你這破車,還比我的寶馬貴?哈哈哈哈,這是本年度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笑個毛啊!”西門耀銘冷哼一聲,將摩托車身上保護電池的外殼一下拆了出來,直接往桌上一扔,隻聽得“咣當”一脆響,“大省城的鄉下仔,睜大的你眼睛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嚴基疑惑的拿起來看了看,不屑的道“不就是噴了點金色的破鐵嗎?”、
“上了金色的破鐵?”西門耀銘憤怒的質疑,隨後連連歎氣“跟你這種連黃金擺在眼前都當是破鐵的人,我真的沒辦法跟你說什麼了!”
“黃金?”嚴基再次哈哈大笑,指著桌上的摩托護殼“你這塊破銅爛鐵要真是黃金,我把它吃了!”
在他大笑不絕的時候,嚴家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有些好奇的嚴老五忍不住就走上前去,將那塊外殼拿了起來,剛拿到手上,便覺得奇沉無比,差點還沒拿穩的脫手掉到地上,隨後又用鑰匙刮了刮,刮開了一層金黃色,發現裡麵還是一樣的金黃色,於是又用牙齒咬了咬,最後有些吃驚的道“這……好像真的是黃金呢!”
“啊?”
這下,失笑的那些人笑容就凝住了,紛紛湊上前來看稀奇,有人甚至還找來了一塊磁鐵試磁性。
“真的有點像啊!”
“沒有磁性,不是鐵的!”
“就算不是金的,也是銅的。”
“彆人說,黃金用指甲劃一下會有痕,銅的沒有,誰的指甲硬,來劃一下!”
“我來!”
“咦,真的有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