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楚傾洛想到了空間裡的玻璃球小玩意兒。
沈雲笙又委婉道“茶葉的事有沒有譜？家裡你送的普通茶葉，味道感覺不是太美。”
楚傾洛捂臉，那是她自己在空間裡摸索著炒的，控製不好火候，有些還炒糊了。
“賣茶葉的遊商不好找，這事兒我還要再試試，那些普通的是我自己炒的，這次讓張嬤嬤來炒，實在不行隻能回絕三公主。”楚傾洛不好意思道。
“但這確實是一個生財之道，你讓三皇子帶給陛下的幾兩茶葉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喝完。”這清茶的魅力很難有人能拒絕，言外之意是，茶葉的市場潛力是非常大的。
楚傾洛看他，認真道“錢是賺不完的，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沈雲笙就覺得楚傾洛過於淡然了，“但這世間也不能白來一場，總要給國家和子孫後代留下些什麼吧？”
楚傾洛內心能留下什麼？雖說大靖朝女性地位確實高了，但還是重女輕男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我能儘快回去，那就給大家留下了土豆、馬鞍這些。
但如果我回不去，在這裡嫁人生子，最後留下的可能是了樂安縣主功德無量，也可能是某朝某年某楚氏……
“若是後輩不爭氣，留再多守不住有什麼用？”楚傾洛瞪大眼睛反問，今天她就強一回。
沈雲笙耳尖慢慢變粉，“不爭氣就好好教育，何故輕言放棄？”
楚傾洛攤手，“一代人做一代事，急功冒進風險大，後代也會容易墮落。”
“我就算一下子把全天下的錢都掙來又有什麼用？朝廷會允許我這麼做嗎？會不會眼饞我提防我？”
“我有爵位彆人不敢動我，我後輩呢？會一如既往的出息嗎？對於沒有地位的人來說，巨額的財富就是催命符。”
沈雲笙有點懂了，“你的意思是緩慢的積累財富？不要一飛衝天？”
楚傾洛學過曆史，自然是知道很多經驗的，“一飛衝天固然快意，但也成了靶子。”
“阿笙哥，你好好想想吧，黎宗戰功累累，卻為何不得善終？”
這個大陸曆史上的黎宗類似於戰國的白起，多耀眼的人，可也沒有好下場，可黎宗錯了嗎？殺他的帝王錯了嗎？很難說清，不如一開始就留有餘地。
為了自己自然可以儘情展示，風光無限，去探索去感受，可若是為了家族計，不能畏首畏尾也不能急功近利，要內斂沉穩。
若是可以，楚傾洛更樂意待在村子裡，做一個小農民，但這裡是封建王朝，小農民並不能發家致富，空間的物資不能隨意使用。
可楚傾洛也不想太高調，出頭的榫子先爛，越高調，摔下去的時候就砸的越深，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
沈雲笙靜靜地看著她，此刻這個十幾歲的少年仿佛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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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店一直忙到晚間，附近的居民仿佛要把近三年要用到的物品都給買了，店內補了一次又一次貨。
直到關門，大家都累的夠嗆，但吃著羊雜湯的掌櫃員工的眼裡全都是光。
楚傾洛看著裝錢的匣子滿心期待，隻知道生意好，但到底賣了多少錢還不知道。
“吃好了我們來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