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夜有多黑,多暗。
但天,總是會亮的。
在溫仁殿內,枯坐了一夜的葉尋。
也終於是在拂曉時分,等到了禁軍的消息。
“殿下,李公公的遺體,已安置好了。”
“我安排了人,在城北的長樂寺。”
“替公公供好了香位。”
常嶽低著頭,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一眼。
葉尋沒有回頭,隻是聲音平靜的問道。
“他一直未曾過繼的侄兒。”
“找到了嗎?”
常嶽連忙回道。
“已經找到了,殿下。”
“人,就在城北。”
說著,常嶽像是想到了什麼。
“殿下,溫仁殿內曾經的那些宮人們。”
“已經全部押解到了宗人府的下院。”
“現在,正在準備進行最後的判決。”
“您看,是否要讓人,重新安排些宮人過來?”
葉尋嗯了一聲。
“你去負責吧。”
“是,殿下。”
就在常嶽準備轉身離去時。
一直不曾回頭的葉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個經常跟著李四的,叫常貴的。”
“讓他回來。”
“以後,他就跟著我了。”
常嶽拱了拱手。
“是,殿下!”
待到常嶽離開,屋內再度陷入了寂靜。
葉尋看著眼前的桌案,突然想起了。
以前,李四總會帶著常貴。
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桌案。
葉尋每次問,李四都會說。
“老奴什麼都不會。”
“您就讓老奴做些什麼吧,殿下。”
直到今天,
葉尋看著桌案,才終於明白了。
李四為什麼始終堅持,要每天親自打掃內務。
因為,
這就是李四最擅長做的事。
也是最讓他驕傲的。
一件事。
洛京繁華的街道上,從不缺少行人。
可在春暉酒樓外,今日駐足的行人卻格外多。
刑部加上京兆府的士兵,分立兩旁如同警衛一般。
讓所有地痞流氓見了,都忍不住嚇得繞道走。
在酒樓內的二樓,一張桌子上。
本該處於敵對狀態的羅榮和盧慶,
此時,正一同舉杯,喝著鬱悶的茶水。
之所以不喝酒,是因為喝酒易醉。
很顯然,徹夜未眠的他們不適合。
“這些錦衣衛軍爺們,到底還要吵多久?”
羅榮頂著深深的黑眼圈,語氣充滿了無奈。
盧慶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一夜未眠的眼中滿是血絲。
“應該快了吧?”
在二人的對話間,隔壁屋子裡。
突然傳來了陣陣歡呼與怒罵。
一夜未眠的沉默與咖啡。
因任務獎勵一事兒,所產生的文鬥。
此刻,終於有了結果。
屋內,沉默神情恍惚,周圍的風吹等人則是一臉亢奮。
在他們的注視下,挺了一夜的咖啡。
終於是沒能扛得住,突然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我們贏了!”
“咖啡抗不過抗疲勞,強製下線了!”
已經輪流下線休息過的風吹等人。
興奮的一把搶過了桌子中間的錢袋。
錢袋很鼓,風吹打開隻一眼。
就給出了一個大致判斷。
“五百兩上下!”
“按文鬥的賭約,堅持到最後的得七成。”
“失敗方三成!”
肥宅和ra一臉無奈,卻也隻能接受了失敗的苦果。
而已經發現了昨夜騙局的清城和多情二人。
則是對著沉默怒目而視。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