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都城,汴京。
作為大乾與大夏,兩大超級強國的中間人,兼職鄰居。
大梁的處境,一直都是相當尷尬的。
他的西麵就是大夏,東麵過了渤海湖就是大乾。
占地麵積雖然不小,可比起這兩位鄰居來說。
也就不過兩州之地,實屬不大夠看。
軍事上因為強鄰環伺,也一直不敢發展。
那會給人傳遞出一種很不好的征兆。
擴張是不可能擴張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擴張的。
不過不發展軍事的大梁,日子過的倒也不算磕磣。
反正兩個強大的保鏢,將他牢牢拱衛在中心區域。
有沒有軍事力量,又怎樣呢?
而借助於人族先祖,儒祖定下來的規矩——人族內部,是不允許發生大國內戰的。
外敵環伺,虎視眈眈,若是再爆發人族內戰。
時代恩怨,糾纏不休人族又怎能長遠?
當初大乾推翻前朝暴政,大夏也正是因遵守這條準則,始終未曾插手。
這才有了如今的大乾。
而這麼多年了,大夏和大乾,也都依舊十分遵守這個規矩。
這其間,主要也是因為,儒家乃是大乾國教。
而大夏又有佛祖坐鎮。
雙方總歸是有所顧忌,不敢冒大不韙的。
所以大梁過了這麼些年,依舊是過的好好的。
汴京的發展,也算是相當不錯。
隻是這段時間的汴京,卻隱隱流傳出了一些奇怪的傳聞。
“聽說四皇子病重了?”
茶樓裡,客人們私下議論不止。
以至於台上說書人說的口都乾了,也沒了多少人願意投去目光。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聽著隔壁桌的閒談。
興致高昂,忍不住上前道。
“這事兒是真的嗎?”
桌上的客人們看了男子一眼,紛紛露出了鄙夷之情。
這種事情,哪有真假?
國喪不出,誰敢亂說??
哦,也不對,若是出了國喪,那就不是病重了。
“這位兄台,慎言!”
一名留著一撮短須的中年文人,嚴肅道。
“此乃坊間消息,我大梁四皇子乃是天縱之資。”
“兄台,切不可輕信此等謠言!”
高大男子愣了愣,尋思不是你們在這裡討論這事兒的嗎?
怎麼反倒是亂信謠言了?
這桌的客人們,見男子模樣粗獷,不似大梁人士。
一時間,紛紛避而遠之。
大梁的文人,最是排外,尤其是不懂禮數之人。
男子剛剛那直白的發言,在他們看來那就是不大聰明的征兆。
這種事私下扯扯也就罷了,你這麼非要問個明白的。
誰能說清楚?誰敢說清楚??
這種人,最好還是離得遠些好文人們如是想道。
而在對麵的蚩虎見了,心裡則是有些不滿。
可卻不能發作,隻能悶悶的喝了兩口酒。
恰巧,此時一黑衣男上了酒樓。
坊間依舊嬉鬨,樓內說書之聲懸梁不息。
可蚩虎卻一眼就盯上了那上來的黑衣男子。
而那男子,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同樣對著蚩虎,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二者目光交錯,短短瞬息,卻仿佛爆發出了陣陣雷鳴。
而在整個酒樓之上的客人們,隻是覺得瞬間的腦袋嗡鳴。
好似喝醉了一般。
蚩虎目光減緩,嘴角微微咧開。
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
那黑衣男子,也同樣不甘示弱的昂起了頭,居高臨下。
跟著,緩步走向了蚩虎。
“不成想,大梁民間還有你這樣的人物。”
蚩虎捏著酒杯,粗壯的手指將翠玉酒杯捏著咯吱作響。
細看過去,酒杯竟是已從內部寸寸碎裂。
可偏又不曾徹底崩壞,仍舊保持完整形態。
閻王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蚩虎麵前。
一邊倒酒,一邊看似心不在焉道。
“北邊來的?”
蚩虎笑容不減。
“出來看看。”
“老祖說我應該見見外麵的世麵。”
閻王不置可否,隻是說道。
“回去的時候,莫要走大乾的官道。”
蚩虎奇怪道。
“你是大乾人?”
“不,我是大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