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
丘河望著那道煌煌天雷,心下大駭。
整個人的臉色,都瞬間變了。
隻短短片刻,雙方間不過幾次交手。
他便已經感受到了,自己與對方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對方絕對是四重境的存在!!
這一刻,丘河隻覺得世界都變得灰暗了。
但他沒有逃跑,或者說他不能逃跑。
作為一府之主,濱城的最高領導。
他若是逃了,不論是何種緣故。
等待著他的,都將是來自大乾的製裁!
自大乾建國以來,就從未有過知府、將領臨陣逃跑的案例!!
麵對那越來越近的天雷,丘河咬緊牙關。
手中本命筆瘋狂舞動,雙眼更是冒出了一團赤色火焰!
“洞若觀火!”
大學士境天賦,洞若觀火!
這一刻,在丘河的眼中。
世界不再是五彩斑斕,而是一片黑白。
在他的頭頂上,那道藍色怒雷,也變成了濃濃的一抹黑。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變慢了一絲絲。
唯獨他的意誌,不受絲毫影響。
他筆尖一抖,本就快成型的戰詩詞。
速度再次快了幾許,趁著洞若觀火帶來的時間流速變化。
他強行加速,借助這片刻的時機。
提前一步,完成了戰詩詞的書寫!
“一臥東山三十春,豈知書劍老風塵”
“龍鐘還忝二千石,愧爾東西南北人!”
丘河滿是赤焰的雙眸中,猛地射出一道精芒。
一柄舌劍,順著他口中飛射而出。
劍上斑駁遍布,卻另有一番厚重之感。
丘河沒有躲避,身上天賦接連閃爍。
附著在這柄斑駁舌劍之上。
竟是欲要與那天雷,一較高下!
丘河猛吸一口氣,怒視天空。
近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怒喝出聲。
“妖佞!”
地麵上,忽然聽到這稱呼的楚越都愣了。
他也不清楚,在對方的眼中。
自己和玩家們,怎麼就成了妖佞呢?
心中雖有疑惑,楚越手頭上的動作卻不曾有絲毫減弱。
甚至,他還有閒心,在操控天雷的同時。
順帶著對聞人穆手下的軍隊,施加了縛地術。
對於道家而言,這算是基本手段了。
但以四重境道君境,利用卦象釋放出的縛地術。
卻遠不是玩家們的那些小小手段,可以比擬的。
隻一瞬間,尚還在戰場方向,逃竄狀態中的濱城三千甲士。
頓時如深陷泥沼,難以自拔。
不要說是逃跑了,就是想要挪個位置都是那般吃力!
天空中的丘河見狀,心中一沉。
作為一城知府,他的良心並未完全泯滅。
大多數時候,他的做法與選擇。
也隻是為了求全對於一個毫無背景的大學士來說。
他的官途,也從未通暢過。
現如今,底層的士兵深陷絕境。
他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悲痛莫名。
再抬眼,看向天雷時。
那柄斑駁舌劍,已經是來到了天雷的麵前。
碰撞的一瞬間,一股強大到難言的恐怖力量。
便如一柄重斧般,狠狠的敲擊在了丘河的心頭。
那種無力感,那種戰栗感。
丘河此生,從未體會過。
即便是在書山學海中,遇到過的最危險情況。
也遠遠比不過這一瞬。
來自心血相連的舌劍之上,那搖搖欲墜的悲鳴。
在丘河的腦海中,不斷跌宕回響。
下一刻,舌劍徹底落敗。
丘河本人,更是如遭重擊。
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從空中無力下落。
而在地麵上,無數來自濱城一方的士兵、官員、豪族。
一時間,都徹底慌了。
局勢,似乎已經徹底走向了失控。
濱城之中,一切仿佛依舊未變。
可若是仔細看去,便可以發現。
路上行人們,那略顯緊張的神情中,滿是擔憂之色。
濱城這幾日來,亂象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