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很喜歡小孩子。
所以她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從寇展臉上挪開過。
寇展年紀很小,也很瘦弱,但臉上的神色卻意外的堅強和成熟。
這在一個八歲的孩子身上,是不多見的。
但在這款遊戲裡,薑薑卻見過了太多次了。
即便如此,每次見到薑薑依舊會覺得心疼。
這些該死的遊戲策劃,總是在這些不必要的細節上做的如此逼真。
與薑薑相對的,是一旁的淺沐。
她雖然也很喜歡小孩,但隻是靜靜的看著。
和不夜、薑薑那樣主動套話的差彆還是很大的。
所以寧澤上前的時候,她看的很清楚。
隻是這會兒的淺沐,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問題。
因為當初在長安的時候,隻有不夜一人親眼見到了寧澤。
淺沐和薑薑,都是後來才發覺對方有問題的。
所以第一眼的時候,淺沐隻當做對方是孩子的父親或是兄長。
然而這份不經意的注視,隻持續的很短的一小會兒。
因為淺沐發現,當對方走過來之後。
臉色很明顯的出現了一個變化。
那是一種突然遇見了令人驚恐的事情之後,發自本能的震驚。
哪怕是寧澤很努力的去掩飾了這點,但依舊被淺沐看出來了。
她輕輕摸了摸腰間的佩刀,不動聲色的將身子靠近了桌案一些。
這讓她隱藏在桌子下的雙手,可以更加隱蔽的動作。
比如,悄悄的捏緊了刀柄。
薑薑還未察覺到這些,隻是自顧自的和寇展說著話。
不夜要稍稍好些,見有人來了,也就沒有在意了。
這位唯一見過寧澤的人,此時也還沒發現問題。
畢竟二人當初,隻是在帳篷前匆匆一瞥。
遠談不上有多麼熟悉。
甚至在不夜此時的心中,都早已將當日之事淡忘。
連寧澤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前提是沒有仔細的再看一遍寧澤的臉。
“這糖水味道很好。”
“比我老家那的要正宗多了!”
薑薑高興的摸著寇展的腦袋,有些惋惜的站起身來。
將寇展送去了寧澤身邊。
這時的不夜,因為坐的位置角度原因。
正要扭捏的轉過身。
寧澤見了,連忙拉過了寇展。
然後簡單道謝,就要轉身。
“謝謝。”
可不待寧澤完全轉過身,隻轉了一半時。
淺沐突然說話了。
“這位兄台,這是你的孩子嗎?”
寧澤硬著頭皮道。
“我是他的教書先生。”
淺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寇展。
見孩子臉上並無牽強和抗拒之意,反而親近的靠近了寧澤後。
淺沐這才放下了按在刀柄上的手,緩緩起身。
“您看起來十分眼熟”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不夜這會兒也轉過來了,可因為寧澤也轉了身。
所以她隻能看見寧澤的側臉。
這讓不夜完全沒有認出來對方。
但在聽了淺沐的話之後,不夜頓時就睜大了眼。
試圖多看兩眼,看能不能認出自己是不是在哪見過對方。
在不夜想來,淺沐和自己大多數時間都在一起。
對方見過的人,自己應該也是見過的。
隻是不夜不知道的是,淺沐的這句話依舊還是在試探。
這句試探,確實是有效的。
因為寧澤記不清,自己在長安的時候是不是遇見過對方。
當時他途經長安的時候,長安裡已經有了很多住民了。
那些行事古怪的軍爺,也是很多奇怪的姑娘也很多。
加上寧澤剛到糖水鋪的時候,就認出來了不夜。
現在淺沐又說了這句話,讓寧澤如何能不心慌呢?
可寧澤到底是經曆甚多,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依舊還能強自鎮定著,回答道。
“我這人麵相平平,許是姑娘認錯人了。”
“寇展,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