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一股異香突然飄蕩。
那香氣是如此的醉人,隻可惜是在這荒蕪之地。
並無太多人得以欣賞的到。
那是一種足以讓人忘卻一切煩惱,一切憂愁的香味。
是讓人趨之若鶩,甚至可以為了一聞其味,而甘願赴死的奇異力量。
天地間,大片大片的空氣開始了凝固。
化作了一團團肉眼可見的存在,它們重塑、凝結、雕刻。
直至成為一道道赤身裸體般的存在。
巨大的佛門從雲層之中探出,卻不似傳統佛門那般的金碧輝煌。
而是都帶上了一絲旖麗的暗紅色色調。
一尊尊以歡喜佛為首的“佛”們,帶著愉悅的神情。
在這座佛門前,在那片佛光下。
在諸多空氣造就的新造的人的麵前。
儘情飲酒作樂,大聲咒罵譏諷,極儘宣泄之情。
它們展現著作為人的,最為本質且醜陋的一麵。
將佛門之中的八大罪戒展現的淋漓儘致。
為這片無人之地,帶來了最極致的欲。
“吾三世為人,第一世便破了佛門八戒。”
“卻依舊登臨須菩提,麵見了佛祖。”
歡喜佛呢喃吟唱,他的麵前跪滿了妖嬈的女子身影。
他的手邊是沾滿了無數人鮮血的佛門戒刀。
他那本該昭示著佛門莊嚴的本命缽盂內,盛滿了鮮紅色的異域葡萄酒。
肉林在他身後林立,一路綿延數裡不息。
他緩緩探手,手中的奢華珠寶不住下落,卻依舊有更多的奢靡之物浮現。
“佛怪罪了嗎?”
“祂憤怒了,不滿了嗎!?”
歡喜佛似乎是在對著鎮南王訴說,又像是在對佛祖的無儘嘲弄。
“不,祂不在乎!”
“連祖都不在乎吾等的作為。”
“爾等大乾之人,緣何對我三佛寺這般趕儘殺絕!!”
“三十年來,我三佛寺不斷步入大乾傳教。”
“爾等,卻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一再頒布法令抗衡!”
說到此,歡喜佛忽然起身。
在他周邊,那無數的虛幻之影,也紛紛停下了各自的動作。
“若是他日,吾能晉祖。”
“爾等莫非還要不認嗎!!”
鎮南王向來平和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厭惡之情。
他冷冷的開口道。
“你這樣的妖佛,成不了祖!”
歡喜佛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後仰。
連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
“連佛祖都是從道家叛逃出來的。”
“吾等又有何不妥!?”
“當年,那位未成祖之前。”
“可是也沒少受到道家的打壓吧!?”
鎮南王眼角跳動,但終究未有反駁。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可今日,鎮南王並不打算和這尊妖佛討論這些。
“這,便是你的佛國嗎?”
鎮南王掃視四周。
大量的虛幻人影,新造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中。
竟就那麼的開始了交合。
在違背了人倫的同時,似乎也為這片天地帶來了更多的汙濁之氣。
“這就是欲。”
“人,生來就是有欲的。”
歡喜佛探出一根手指,指尖處浮現一縷白煙。
煙波流轉,漸漸遠去,最終在數米開外的地方。
變成了一名模樣清純,身材窈窕的少女形象。
“為什麼要克製?為什麼要抵觸!?”
“人在還未成為人之前,不也同樣是如同野獸那般交合的?”
“怎麼,有了人這個稱呼之後。”
“就要拋棄過往的一切嗎!?”
“我的祖先,你的祖先人的祖先,都是那樣傳承下來的!!”
歡喜佛越說越激動,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