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作山喚作是山,實際上就是一座島。
這座島在此之前,幾乎是無人知曉的。
如果不是後來的忘情閣老祖,在此處閉關,後又被四暗部的人給深挖了出來。
隻怕此處地點,依舊將不鳴於世人耳中。
而現在,這座山,又或者說這座島。
都是葉尋的了。
跨過濃濃黑霧,經曆了一波微不足道的精神襲擾之後。
葉尋來到了一處堪比世外桃源一般的美麗畫卷中。
這裡鳥語花香,太陽高懸,藍天白雲。
四周植被茂密,花草繁盛,各種珍稀動物來回嬉戲打鬨。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處地點,竟然會藏於那片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黑霧之後。
葉尋隨意的在島上走動著,看似隻是一步步,很慢很慢。
可仿佛才隻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他的足跡竟就已經快要布滿整座島嶼範圍了。
葉尋甚至還在島上,看到了曾經的打鬥痕跡。
雖然那片痕跡很淡很淡,淡的就好像交戰雙方,是在這片世界的頭頂上空展開。
所有一切的影響,都隻不過是遭遇了一點點輕微的輻射而已。
五重境的戰鬥,已經不再拘泥於某一處,某一點。
那樣的戰鬥可以波吉一個領土範圍數千平方公裡的國家。
也可以隻是在人們的視線儘頭,一閃而過。
這隻取決交戰雙方的意願,各自的戰鬥選擇,以及各自的戰鬥習慣罷了。
而在這份殘留的痕跡當中,葉尋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是最早跟隨他的那個人,身上所特有的一股淡淡桂花香味。
一晃數年,葉尋卻已是再沒見過對方了。
站在山巔之處,葉尋失笑搖頭。
數息之後,目光再度沉凝。
大片的字跡開始在他周身盤旋,繚繞,一撇一捺,逐漸清晰。
那些本該隻存在於書卷古籍之中的文字,在這一刻,就如同一隻隻翩躚的精靈一般。
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著,連接著,圍繞著葉尋,向往著葉尋。
那是如飛蛾渴望火焰一般的原始本能,是一種最基礎的欲望。
一如人類對於繁衍的本能,對於美好的向往。
葉尋輕輕揚手,古籍《論語》便出現在了他的身體前。
在論語的牽引之下,那些字跡也好似愈發的興奮和雀躍了。
磅礴的才氣之力,從葉尋的四肢百骸向外噴發,又經由了那些字跡和論語為樞紐。
竟是開始以天地作畫,以日月為骨,勾勒起了一篇關於葉尋過往事跡的歲月史詩。
十年,可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
十年,可以令一個國家改頭換麵,甚至脫胎換骨。
十年,也可以讓一件曾經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事物,徹底具現成為現實。
其中差彆,無外乎人為,與故事的運定軌跡罷了。
從葉尋當年,第一次逃出皇宮,淪落為丐伊始。
到輾轉反側,偶遇羿星。
再到見識過了這方世界的人間疾苦,突然有了目標。
人生,也隻不過是一次次試錯之後,總結出來的某種避錯規律罷了。
葉尋的思緒,隨著字跡而舞動,神識伴著意念而飄忽。
他腰間的那塊布袋,也隨之而一次次的開始了沉浮。
在某一次的晃動間,袋中之物終於是掙脫了它身上布袋的枷鎖,歡快而輕盈的飛舞了起來。
彩色的石頭上,是凡人無法直視的華彩。
那是一種具有著蠱惑天地萬物的神奇力量,普通人即便是看上一眼。
也會永遠的陷入,那絕美的沉淪美好之中。
那不是人間該有的事物。
它生來就該是天地的孩子,是天地萬物規律的一部分。
沒有了它,似乎連天地都是缺漏的,是遺憾的。
是不完整的。
已貌若失神之中的葉尋,隱約間與那彩色的石頭對峙住。
一人一物,就這麼開始了短暫的“交流”。
大量的精神衝擊,自那石頭之上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