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繁微微一愣,跟著才回過神來。
隱約想起來了,兩人曾經五年前的一次夜宴上會過麵。
當時的太光洞還不似現在這般,製霸整個海外,登臨邪教組織的巔峰。
與之相對的是,當時的太光洞不僅不是邪教,在外的名聲還十分不錯。
在一次前往萬象城參加宴會的過程中。
當時的尚繁,確實是遇到過不少大周的皇親國戚,名門貴胄。
隻是那次的事情,一來時間過於久遠,二來當時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最為重要的是,他尚繁當時也不過就是洞主身後的一個“小跟班”。
連上前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哪裡能記得住當時的人裡,有沒有麵前這位?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眼看對方主動如此打招呼。
尚繁乾脆也就放棄了思考,哈哈大笑道。
“甚好,甚好!”
“倒是殿下,風采依舊不減當初啊!”
姬景羽聽了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半晌,才尷尬一笑道。
“當時的我病了,一直坐在座位上。”
“過了好久才恢複的。”
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尚繁更是在心裡忍不住暗罵了起來。
你一個皇子,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也就罷了。
偏偏還裝的一副很熟的樣子,現在好了,自己馬屁都拍歪了!
這份異樣的安靜很快就過去了。
因為姬景羽真的很會說話。
作為一個皇子,他的身上毫無半點皇子的架子,為人親和低調不說。
情商還相當的高!
在海外行走這麼多年的尚繁見了,都不得不稱讚對方一句。
深明人情世故!!
這玩意兒是很複雜的,剛二十來歲出頭的小年輕,是很難理會到這種感受的。
這是一門需要足夠的閱曆,經驗,以及失敗教訓才能總結出來的學問。
但姬景羽偏偏就在二十多歲的歲數時,把人情世故這門學問玩透徹了!
如果不看麵相,尚繁甚至會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一個年輕人。
而是一個在海上行走了幾十年的老江湖!
“聽聞尚堂主到來,我特意在早上的時候出了趟海。”
姬景羽熱情的就好像認識了尚繁幾十年一樣,絲毫沒有什麼所謂的拘束。
“今兒個運氣不錯。”
“一出海,就捕到了一條隻有咱這兒才能見得著的紫線飛魚!”
“這東西這些年已經快絕種了,尚兄你可是有口福了!”
就連吃過大周各地美食的尚繁聽了這話,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紫線飛魚!?”
“這魚還有嗎??”
姬景羽奇怪道。
“當然有!”
“隻是如今確實不多見罷了,也就咱們這片海域偶爾還能看到一兩條。”
“去了彆的地兒,尚兄你可就真見不到嘍!”
說話間,姬景羽漸漸的便將稱謂從尚堂主變成了尚兄。
整個過程銜接的可謂是無比自然,哪怕是尚繁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也沒有絲毫奇怪感覺,反倒是覺得這樣的稱謂更加親近!
這就是熱情的作用了。
現實當中,其實很少有人能夠抗拒來自彆人的熱情——如果這份熱情是發自內心且真誠的話。
若是彆有用心的熱情,比如推銷員的那種,那就另當彆論了。
但這是在神州,是一個還充斥著各種條條框框的世界。
一位皇子如此自降身份,滿臉熱情的招呼著你,還不惜親自出海捕魚。
僅僅隻是這幾點加在一起,剛剛來之前還在心裡腹誹的尚繁。
到了這會兒,已經對姬景羽討厭不起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