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林天從地上彈跳起來,一把推開近在咫尺的青雨。他驚恐地看著她,仿佛她是洪水猛獸,眼神中充滿了陌生和戒備。
青雨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她捂著胸口,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那個曾經對她嗬護備至,將她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男人,此刻卻對她充滿了敵意。
“天哥哥,你怎麼了?我是小雨啊,你不認識我了嗎?”青雨的聲音顫抖著,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但她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林天看著她,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白衣女子跳崖的畫麵,心口一陣陣抽痛。他用力地甩了甩頭,試圖擺脫那些畫麵,但它們卻如同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你彆過來!”林天後退了幾步,指著青雨厲聲喝道,“你不是小雨,你是誰?你為什麼要變成她的樣子?”
青雨的心仿佛被針紮了一樣,痛得無法呼吸。她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瞬間,他們之間就變得如此陌生,如此遙遠。
“天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我真的……真的是小雨啊……”青雨的聲音哽咽了,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而出。
“你不是!”林天痛苦地抱著頭,腦海中一片混亂,“你不是!小雨已經死了,她跳崖了,我親眼看到的!”
“跳崖?你在說什麼啊?”青雨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她能感覺到,林天此刻的痛苦是真實的,絕望是真實的。
“你走,你走啊!”林天突然像瘋了一樣,對著青雨怒吼,“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啊!”
青雨被他歇斯底裡的樣子嚇壞了,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她想要靠近他,想要安慰他,但他的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將她生生逼退。
“好,我走,我走……”青雨哭著轉身,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林天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的痛苦和絕望更加深重。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明明記得青雨,記得他們之間的一切,但為什麼腦海中會出現另一個女人?為什麼他會覺得青雨已經死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終於想起她了。”
林天猛地抬頭,隻見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老者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是誰?”林天警惕地看著老者,心中充滿了疑惑。
老者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林天的心猛地一跳,直覺告訴他,這個老者知道所有的事情。
“你知道?”林天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老者的衣袖,急切地問道,“你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
老者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孩子,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我要知道!”林天固執地搖頭,“我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失憶?為什麼我會看到那些畫麵?為什麼我會……”
“你會愛上她,對嗎?”老者平靜地接過了他的話。
林天愣住了,他看著老者,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老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孩子,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你,做好準備了嗎?”
老者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林天混沌的思緒。愛上她?愛上誰?腦海中那個陌生的女人?可他明明深愛著蘇映雪,但他跟青雨卻又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發誓要守護她一生一世,又怎麼會愛上彆人?
“不可能!你在胡說!”林天激動地反駁,聲音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微微顫抖。他想要極力否認,然而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悄悄地告訴他,老者的話,或許,是真的……
老者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消失在密林深處。
林天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夜風吹亂他的頭發。老者的出現,如同往平靜的湖麵投入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讓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天哥哥……”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林天猛地轉身,隻見青雨站在不遠處,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小雨?”林天的心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要走向她,卻又被腦海中那個陌生的麵孔逼退,“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擔心你。”青雨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天哥哥,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為什麼要趕我走?”
林天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要告訴她,他腦海中出現的那個女人,想要告訴她他心底的恐懼和不安,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種語氣“我沒事,隻是……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煩躁。”
“想起了一些事情?”青雨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事?”
林天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沒什麼,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青雨還想再問,卻被林天打斷“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
“聽話,回去吧。”林天的語氣不容置疑。
青雨隻好點點頭,轉身離去。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林天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隱隱作痛。他多想追上去,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他永遠不會離開她,可是他不敢,他害怕麵對自己的內心,害怕麵對那個可怕的可能性。
夜晚的森林寂靜無聲,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在耳邊回響。林天漫無目的地在林中遊蕩,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女人的麵容,她的音容笑貌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實,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林天對著夜空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突然,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林天的心猛地一緊,循著聲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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